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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与暴政

2009-07-26 09:38 战略·谋略 ⁄ 共 13529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本文为美国德克萨斯州国会共和党议员Ron Paul博士所写,笔者并不完全赞同他的观点,美国这个堕落的寄生体中也有难能可贵的理想主义者。文章2003年撰写,2009年的故事迎合了他的观点。对于国内读者来说,看懂此文,也便理解下面几个随意写下的条目:

作为美元衍生体,改革30年要不要进行反思,犯错的人要不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中国人的慷慨推迟了美联储的灭亡,不私下支付点损失补偿太不够意思了?

破产跳楼的人,当你们劫持飞机的时候,要撞两个地方:好莱坞和美联储

索罗斯是个可爱的坏蛋,巴菲特是个无力的社会价值建设者(巴菲特的爹,了不起)

为什么无能的白人精英会选择一个黑人总统做替罪羊

美元与暴政

Ron Paul作,海杲译

所有历史上出色的共和政体都钟爱健全通货,货币单位表现为忠实重量和纯度的商品。当通货健全时,文明兴盛而自由繁荣。而当社会越不自由,货币愈加贬值,而公民的经济安康相应降低。

阿兰·格林斯潘,在成为美联储主席悍然贬值美元之前的岁月里,写下了健全通货、繁荣、自由之间的关系。在他一篇名为《黄金与经济自由》(旁观者,1966年7月)。格林斯潘这样说:

“近乎歇斯底里反对金本位,是所有经济统治论者说服的结果。他们试图讲得通……黄金和经济自由是分离的。”

他又进一步说:

“在金本位下,自由的金融体制是经济稳定与平衡增长的保护者。”

令人惊奇地是,格林斯潘先生分析了1929年的市场崩溃,以及联储如何造成这种危机,而这几乎和他管理之下的联储,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情况如出一辙。

格林斯潘解释:

“联储释放到经济体中的过度信贷,溢出到证券市场——触发了奇异的投机繁荣。”而且,“到1929年时,联储无法抵挡管理这种投机失调。”

格林斯潘在他的文章中这样说道:

“在不是金本位的情况下,没有什么能保护通胀对储蓄的没收。”

他解释了这种大政府支持者和纸币的“低劣秘密”,赤字支出无非是“财富隐形没收的计划”而已。然而纯粹法币机制的当代,几乎只有阿兰格林斯潘管理,他却一度揭发联储在大萧条时的角色,同时承认需要健全货币。

这个国家的建立者,以及大多数美国人民,在1930年之前都鄙视纸币,尊敬商品货币,并不赞成中央银行对货币创造和利率的垄断控制。令人讽刺的是,1920年代联储的信贷创建习惯,竟然谴责金本位,说它导致了1930年代的灾祸,说金本位不仅让我们陷入大萧条,还持续了很长时间。健全货币承担了所有痛楚的指责。这也是人们很难反对罗斯福和他那些经济控制论朋友充公黄金,以及彻底贬值货币的原因,将世界带入法币时代,而现在整个世界都在为之而挣扎。

如果忠实货币和自由分离,格林斯潘先生曾认为而纸币将导致暴政。人们一定想知道,为什么经济学家、商人团体、银行家以及政府官员如此接受这种(分离)的观点。最简单的解释是,人性趋向于用最低付出成本获取财富舒适。这种欲望在资本主义社会,可以积极刺激艰苦工作以及革新,生产效率提高,生活标准对每个人来说有所提高,这已经让当今资本主义国家的穷人,也能享受旧日皇家不能享受的奢华。

但这种用最低付出成本获取财富和舒适的人性,也经常被指责。它导致有些人相信,通过某种货币操控,可以让每个人都获得财富。这些相信法币的人,通常也相信在没有艰苦劳动和创新的情况下,财富可以不断升涨。他们还相信,储蓄和利率的市场控制不仅没有必要,实际上还会阻碍多产的增长经济。

对自由的关注,被一种幻觉替代,人们认为无知收益可以经由法币轻松获取,而不必经过艰苦劳动和精巧设计。这种感知的利益越来越为社会所认同,却不是对实际自由的维护。这并非是说,法币系统的支持者,从事着促进暴政变革的工作,尽管实际上是他们导致的结果,而宁可说是,他们希望找到哲学家的石头和现代解决之道,来挑战让铅变成黄金。

我国的建立者彻底明白这个道理,并且警告,反对不经过劳动以及真实财富储蓄而获得财富的诱惑。

·詹姆斯·麦迪逊警告说,“纸币的致命效果,”因为建立者清晰记得美洲大陆美元的破坏性。

·佛吉尼亚州的乔治·梅森说他“对纸币有致命的痛恨。”

·1787年制宪会议的代表奥利弗·埃尔斯沃斯,来自康奈狄格州,认为这次大会是“令人赞许,反对并关掉纸币的大门”。

邪恶纸币这种观点,为这次大会的代表所认同,也是宪法限于只有国会有权处理这个问题,并获得授权规定黄金白银为法币的原因。纸币被禁止,没有授权的中央银行。另外忠实货币的经济原因,麦迪逊辩论了这样做的道德情势。纸币,他解释道,破坏了,

“人和人之间必要的信任,人们对公众委员会的信任,对勤勉与人民功德的信任,以及对共和政府品性的信任。”

国家建立者非常警醒,反对不忠实的重量和衡量、贬低白银以及掺水白酒的类似现象。健全货币在历史上已经是个道德问题,也是经济或政治问题。

即使有过这样的历史,国家建立者也饱含极大关注,通向纸币的栅栏还是被撕碎了。宪法并没有变,但不再适用于货币。它是这样对我们解释的,在参加伊拉克战争的辩论中,参战宣言并不需要,因为诉诸如此宣言太过“轻佻妄动”,宪法处理国会战争权是个“时代错误”。因此看起来,把货币的权利只赋予国会,并限制铸币和忠实重量,这也是个“时代错误”。

如果我们这代真正提出理由说,纸币由未经授权的央行发行,它能够有益于我们,至少不尊重宪法并曲解是个正当的风气。忽略宪法执行致命的行为,有两种损害。其一,贬值货币作为精细政策,对经济具有不可估量的破坏性。其二,非法授权处理这些事情,会逐渐破坏整个宪政共和的体制。

尽管健全货币的需求,并不是国会的迫切论题,但某种程度上也不能忽视,因为纸币系统压迫我们会导致严重的经济问题。事实上,我们每天都要应付这种结果,却不能看到我们的经济问题和联储导致的弊端之间的关系。

所有伟大的宗教都教育人们在货币上保证忠实,纸币的经济缺点在宪法写出时已经广为人知,所以我们必须了解,为何整个一代美国人没有犹豫没有疑问地接受纸币。大部分美国人并不知道货币重要性和属性的整体问题。而那些主管的人,却被错误观念误导,或者看到创造货币的权利实际上就是他们所喜欢的,因为他们在国内推进了社会福利,并把帝国推到国外。

货币是道德、经济以及政治的议题。因为货币单位衡量了每个经济交易,从工资到价格、赋税、以及利率,它非常重要,它的价值应该在市场中建立,而不是经由银行家、政府、政客或是美联储来操作它的价值,并服务于特定的利益。

货币是个道德问题

货币作为道德的问题,这最易理解,但是问题在于华盛顿没有人在这方面想过。尽管人们越来越不信任政府、货币本身以及联储管理货币价值的能力。没有人会欢迎伪币制造者来到他们的市镇,这种权力却闭着眼睛赋予给我们的央行,没有经过国会严谨的监督。

当政府无需任何成本复制货币单位时,不论它是纸币还是计算机登记,在道德上这与合法印制货币的伪币制造者没有什么不同。两类都是骗子。

法币机制让权力和影响力堕入创造新货币的人手里,并用新钱或早期信贷放到循环中。这种狡猾的最终成本,要落到无法确认的受害人身上,那些通常不知道自己困境到底出自哪里的人。这种合法抢劫的系统(未经宪法允许)让一个群体的利益基于其他群体的代价,这实际上是将财富从穷人和中间阶层转移到特权金融阶层。

很多社会中,中间阶层实际上都通过通货膨胀消除掉,其间始终伴随法币。高昂的生活成本以及失业划分了社会,但在通货膨胀的早期阶段,商业阶层实际上受益于信贷。机敏的证券投资者或是房产商可以在商业循环的起始阶段赚取百万财富,而穷人和依赖固定收入的人,则只能继续忍受不断升涨的高昂生活成本。

法币是不道德的,不仅因为它允许政府支付特殊利益,其他人必须通过直接赋税或是生产创造来支付成本。这种转移并没有从人们的口袋中拿取,循环中的每一个美元都被新发的货币稀释。那些工作勤奋、纳税并省钱以备不须的人,钱被贬值,就算有利息也会被联储通过轻松的信贷政策人为降低。轻松信贷帮助那些无需良心进入债务甚至宣布破产的投资者以及消费者。

如果人们发现某些福利国家和军国主义犯错又不道德,人们或许就会理解授权印刷货币,就是允许这些政策继续深入下去,可以轻松直接收税来支付成本。

印刷货币,很自然就会通货膨胀,一种阴险而又邪恶的隐性收税形式。不公平又具欺骗性,这严重与宪法的意念相对。因此国会、联储或是其他操作当前我们货币机制的机构,都没什么权威性可言。

货币是个政治议题

尽管当今的货币,和政党及政客利益相关性相对少一些,但也不能忽略。政策制定者必须与商业循环做斗争,这都是因为正在操作的法币系统导致。他们也许现在并不理解这种关系,但最终会明白。

过去货币和黄金是几类政治斗争的主要议题。我们发现,当人们在事实上发出声音,他们不可避免地选择黄金压制纸张。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只是说得通而已。事实上很多美国人,或许是大部分美国人,仍然相信我们的美元是以诺克斯堡的黄金储备作为背书。

货币议题,伴随着各个州之间自由贸易的盼望,促使宪法大会寻求一种解决美国革命战争折磨经济的方法。战后衰退由于非健全的大陆美元法币崩溃而更加严重。人们通过他们的代表,大声疾呼,很清楚地要求黄金白银本位压制纸张本位。

安德鲁·杰克逊,强力支持金本位而反对央行制度(美国第二央行),是为工人阶层利益着想的英雄,两次当选总统。他在总统参选中完全辩论了这个问题。人们投票选择黄金压制纸张。

1870年代,人们再次大声说出反对林肯的美钞膨胀。众所周知,政府需要纸币排斥黄金,以此来支付战争成本。1879年顺利返回黄金本位,人们非常欢迎,这些隐入灾难性的国内战争时期。

格罗弗·克利夫兰,两次当选总统,也强力支持黄金本位。

在1896年的总统竞选中,威廉·麦金利开始争论黄金。不管威廉姆·詹宁斯·布莱恩特的致辞,他支持通胀,并做了愚弄性的《黄金十字路口》(Cross of Gold)演讲,人们依然支持麦金利温和但正确的关于健全货币的争论。

29世纪不再对黄金抱有同情。自1913年美国已经开始接受央行制度,没有太多争执,不管美联储建立后导致或恶化多少经济和政治的恐怖局势。经济上下波动成为联储政策的结果,从大萧条到70年代的滞涨,以及当前正在进行中的经济危机。

央行制度与法币机制,能够让政府轻易维持战争政策,而在严格的货币规则下便不可能实现。换句话说,实行健全货币的国家,很少发生战争,因为他们支付不起,特别在他们并没有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人们不能在交付足够的税而又不破坏经济的情况下来支持战争。但通过印刷货币,成本可以延迟或隐藏,有时爆发需要十来年或是一些年的光景。真正反对有可能爆发的不必要的战争,必须采用健全通货,来防止战争贩子用法币支付帝国主义的费用。

看一下军事预算如何爆炸,赤字就如何爆炸,而赋税收入则下降。毫无疑问,联储会印刷需要的一切来迎合战争,不管到底需要战争与否。

货币议题实际上是个巨大的政治话题。法币伤害了经济,资助战争,并允许过度的社会福利。当这些联系被人们认识并理解后,它将变为主要的政治议题,纸币不能永久持续。最后政治家没有选择是否就货币议题发表观点,人们和形势只有一个要求。

我们确实听到过一些谈论货币政策和对联储批评的谈话,但是与我所谈论的议题距离仍很远。较大花费的社会福利,通常会抱怨联储政策,通常要求低利率甚至在利率已经是历史低点的时候。大政府的保守主义者,为了继续推进巨大的世界性军事任务,也在争论“赤字没有关系“,只要降低了边际税率,还经常谴责联储的高利率以及缺乏流动性。不论左派右派,只要货币无中生有如愿创造出来,这些要求便没有什么意义。两派其实都是从美联储要求一样东西,不过是不同的原因罢了。他们希望更多更快地印刷货币,创造更多信贷,最后经济象变魔术一样地痊愈了——或者说他们可能相信这些。

这不是我们所需要的联储,预期终究有一天,会发现被迫处理美元定义的事情,到底货币由什么组成。当前的这些关于货币的浅薄争执,只不过是对当前机制的修修补补而已,寄希望于改进正在恶化的经济。当修补无济于事,即使最好的建议都没有什么价值的时候,人们才会认识的问题的要点。我们已经经历了两年半的13次利率削减的修补,而复苏仍然没有实现。这只能说明,我们比任何人更为接近事实,认识到那一天的到来,也即不处理货币议题实在不行的那一天——不论是从哲学上还是从战略上——忘记对于当前机制创可贴一般的修补方法吧。

货币是个经济议题

有一段时期,纸币所致的经济结果,看起来良性有助,但始终对经济成长繁荣有破坏性。

凯恩斯主义的经济计划者,始终喜欢控制创造货币,试图系统管理和计划经济,他们对于追求财富再分配公平梦想的破坏,没有丝毫良心的谴责,使用这种力量和欺骗好像光明一片,和他们没关系似的。

也有很多保守派,并不支持左派的中央经济计划,不过仍承认联储经由货币政策操控经济的权力。只有一小部分宪法派、自由派,以及奥地利自由市场经济学家,反对利率和货币供应操作的中央计划更为高效的观念。

很多真诚的政治家、官僚分子以及银行家支持当前机制,并非出于怨恨或贪婪,而是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知道的方法。健全货币和自由市场银行在大学里是没有教授的。华盛顿以及全世界,都认为商品货币没有中央银行,这并不实际也没有必要。我敢保证,那类从纸币机制获取很大利益的某些人,恰好是知道商品货币不被接受原因的那些人。

尽管纸币的经济结果就是,在早期影响了低收入和中间阶层的人,历史显示,当货币价值的破坏愈发猖獗时,每一个人都会受损失,经济与政治结构将不再稳固。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关注货币机制和未来美元的好理由。

过着超过他们能力生活的国家,必须为奢华买单。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未来的人,要继承这个沉重的负担,当国家债务开始累积。到期的时候,需要别人来为这些利息和债务付账。受害人又不是借入资金的收件人,但这不是当一个国家偿清债务的表现。债务按名义价值计算始终增长,因为它仍然为主流经济学家所接受,无限借入并不是通向永久繁荣的道路,必须衰减真实债务,美元贬值正在做这样的事。如果美元损失了10%的价值,国家债务实际上就可以减少6.5万亿。那真是巧妙的计策,很有帮助——对政府来说。

这也是联储对于即将到来的通缩狂笑的原因,这样他们就可以继续对强势美元进行贬值。政客并不在意,银行家欢迎这种生意,而国会通过的资金收件人也永远不会抱怨。债务越多,越需要膨胀货币,因为债务不会是长期财富的来源。借入过多的个人和企业最后必须减少并支付债务,并开始新的债务,不过政府很少那样做。

但是全民公敌在哪里?这个过程,看起来是偿还债务的好办法,最终却会破坏经济的资本主义结构,因此很难再生产财富,当游戏玩到最后的时候。这种机制导致许多经济问题,不过很多都被联储通过市场利率的干涉堵住了,这通过信贷创建和印刷货币达成的。

近100年前,奥地利经济学家路德维希·冯·米塞斯解释并预测了社会主义的失败。没有一个定价机制,消费者和制造者之间的美妙平衡将被破坏。自由波动价格给那些做生产关键决策的企业家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没有这些信息就会犯较大的错误。中央计划的官僚机构,并不能替代供应需求的法则。

尽管这被大多数经济学家和政治家接受,但对于联储是否知晓货币“价格”——利率——以及适当供应的全能智慧方面,总要有些迟疑。几十年来,特别是1990年代——当格林斯潘主席获得如此之高评价的时候,没有人敢怀疑他对这套机制的判断——这个过程不受政治和市场限制而运行。我们最后必须要为永久赤字而买单,利息和信贷的连续操控也会抽取付款。

人为的低利率,欺骗投资者相信利率很低,因为储蓄很高,表示资金没有花在消费上。当联储无中生有地创造银行储蓄,并以低利率放贷,将会导致错误的投资和过剩的结果,为将来的衰退和萧条打下基础。很多人都欢迎轻松的信贷政策:证券市场投资者、房地产商、购房者、浪费的国会决策、银行家以及许多希望以低利率借钱消费却不会担心还钱的人。

然而好时光不会永远保留,不可能由印刷货币和联储计算机轻松的信贷而出。裂缝需要弥补,经济低迷时期将会看到结果。低迷将与人们都很喜欢的人为繁荣锁定,不管我们多么幻想“新经济时代”。毫无疑问:商业周期、滞涨、衰退、萧条、通胀并不是资本主义和健全货币的问题,而是纸币以及没有能力管理纸币的央行导致的结果。

我们现在的货币机制,对所有党派、个人、企业以及政府来说,都有扯进债务的诱惑力。它超越投资和生产激发了消费。刺激人们不储蓄,联储不断释放新的信贷给每个人,维持储蓄利率很低的位置,人们发现实在没必要为可能的坏日子而储蓄。这又因对储蓄收利息税变得更为糟糕,它破坏了那些希望储蓄靠利息生活的人的愿望。人为利率也许比市场利率低4、5或6%,而储蓄者——很多是中年人还有固定收入的人——则遭受格林斯潘的不公对待,他们还相信创造货币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并给我们提供永久的繁荣。

有时降低利率,特别在货币贬值的早期,会达到预期效果,并刺激另一个繁荣衰退的周期。但最后生产和消费之间的失真失调,以及过度的债务,将阻止货币刺激生成经济繁荣的可能。只要看一下日本过去12年的情况即知。当形势愈发糟糕,唯一可拥有的资源是,做一次较大的货币机制改革,以此恢复对这套机制的信任。

法币产生的两个条件,也就是人们对价格上涨和失业率的关注。不幸的是,很少人意识到,这些问题恰恰就是从我们的货币机制而来。与苛刻的改革提法不同的是,左右两方均要求联储一样的事情——更快一些。如果我们的问题通过联储简单信贷和利率操作就能解决,要求再多也不会有更大的帮助。悲哀的说,这只能让我们的问题更加糟糕。

令人讽刺的是,短期资本在恢复成长延续繁荣方面,通过货币诡计做的越成功,经济失真失调越严重。这意味着,当最后被迫要进行校正,因为校正给短期资本带来的痛苦很大,于是校正也就更可能推迟下去。

今天的形势

现在的经济形势,法币机制用了很多技巧或者说靠运气度过了30年(笔者注,也许是中国加入系统缓解了系统的崩溃)。自从尼克松在1971年8月15日埋葬布雷顿森林协议——黄金交易标准,扯下金本位,全世界都卷入了法币机制。从那开始,我们都处于世界性的纸美元本位时代。从一开始我们就看到了这套机制的结尾,如果是这样的话,让时间来说明美国和世界经济吧。

纸币本位意味着没有什么能限制联邦赤字。1971年,M3是7760亿,今天已经是8.9万亿,增加了1100%。我们的国家债务在1971年是4080亿,今天是6.8万亿,增加了1600%。从那开始,我们的美元就已经丢失了80%的购买力。常识告诉我们,这种进程是不可持续的,有些必须要放弃。不过好像华盛顿没人感兴趣。

尽管美元的创造最终是其价值的关键,还有其它很多因素扮演价值感知的角色,比如:我们经济的优势,我们政治的稳定,我们军事的强大,美元是世界储备货币的好处,以及其它国家经济和货币的弱势。因为这些原因,美元享尽了世界经济的好处。通过价格提升所增加的生产率,也有助于提升与我们经济不相匹配的信任,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滞并愚弄人们,于是联储游说,“通胀”并不是个问题。信任是美元价值感知的重要因素,健全通货鼓励信任,但是信任也包含其它因素。当这种信任丢失后,纸币始终发生的结果,将会有急剧的调整。

在布雷顿协议崩溃后,世界本质上接受了美元作为黄金替代,成为储备保存,并用它作为货币扩张的基础。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很很开心的伟大安排。

我们拥有印刷机,只要我们高兴就可以开机创造美元,这些美元用来购买联邦债券,意味着我们的债务被货币化了,国会可以挥霍无度,当然,他们发现这实在是太方便了,永远不会抱怨。当美元循环到我们的部分准备银行系统中,会扩张好几倍。通过国内美元的过度扩张,我们的贸易伙伴很高兴地接受这些美元,为了卖给我们他们生产的商品。

因为美元和其它货币相比强势,因此我们能够廉价购买外国产品。换句话说,我们没有成本地创造了世界储备货币,并把它花在国外,然后接受制造商的产品。过度美元跑到国外和其它国家——特别是日本和中国——他们还很高兴地把钱借给我们,购买政府和政府支持企业债券。到现在为止,双方面都对这种安排很高兴。

但好时光终究会到头的,安排也会结束。这种进程,将我们置于一个巨大债务国家的境地,我们当前的账户赤字每年超过6000亿,现在已经超过GDP5%。欠外国人在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债务,超过3万亿。

当债务国货币贬值时,这种债务的安排将会到头,也是美元已经开始发生的故事,尽管可能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印刷货币购买外国产品,然后销售给外国美元持有者我们的债务,这种链条将在这种债务的外国持有者关注美元未来价值时而终结。

一旦这个进程启动,利率将会抬升。在最近几周,不管联储保持利率低迷的狂热,实际上还是抬升了。官方的解释是,这是因为我们经济的反弹,增加了信贷的要求。然而,债务需求降低了,大家都不愿意持有美元更可能是主要的原因。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经济是否反弹到明显的程度,但人们必须关注,提升的利率和严重的价格上涨,也会影响弱势美元还有弱势经济。

1970年代的滞涨,让传统经济学家发呆,但不是奥地利经济学家。其他许多国家,也在通胀的萧条和极度通胀中痛苦万分,我们同样也不会免疫,我们的货币和金融政策实际上导致了如此的局面。

短期内,当前系统让我们侥幸过关,我们用纸从外国换回了廉价的商品,而外国人也冒险给我们的奢华买单,但是长期来看要为自己的过度付出代价。债务只能以一种或其它方式支付。膨胀货币始终会为从货币膨胀中受益的人所牵肠挂肚,尽管这种方法非常危险。许多经济学家和政治家看不到这是一个货币问题,而只是去找些“坏人”来攻击,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坏蛋”却经常是愚蠢地持有我们的纸张以购买有用商品,通过回流帮助我们缓和局势的那些人。真的,这是一套鼓励我们购买外国商品的同时,却在转移工作的机制。

但是没有人理解联储在这里的角色,我们只是见到一些人哭天喊地地要增加关税。保护主义是可以预见的纸币膨胀的结果,因为中间阶层的贫穷。在1990年代的所谓繁荣期,这是让人惊讶的事情,而以后还会有人变得更加贫穷。而我们至今见到的,仍然是呼吁政府调整关税,以此给穷人增加福利,增加失业的利益,赤字弥补,以及特别的利息减税,没有人可以绕过这个纸币和央行的系统来解决根本问题。

如果通胀公平的话,对所有阶层一视同仁,那么这就不会带来社会分裂。但是,当有些人看到他们的收入比通胀率还要高(电影明星、CEO、股票经纪人、投机者、职业运动员),其他人的收入停滞,比如中低收入的工人、退休的人以及农民。否则,不断升涨的生活成本,将会打击穷人和中间阶层,远不是财富的问题。因为通胀对某些阶层并不公平,愤怒和嫉妒将会引向那些受益的人。

长期的哲学问题是,央行和法币机制并没受到谴责,而是以所谓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取而代之。这是1930年代发生的事情。凯恩斯在那时成为支配性的经济学家,错误攻击金本位、平衡预算以及增加赋税、关税和联储政策的资本主义。这个国家不能再承受类似于1929年崩溃那样的打击了,我们从那时就开始承受国家干涉和通胀的时代。这些政策将我们带入另一个经济萎缩的边缘,我们要为之而准备。

大的商业与银行机构忍受我们的指责,并非是因为他们规模很大,而是因为他们赚了很多的钱。我们之所以批判他们,是因为他们接受了特别的利益,从这个帮助商业阶层却消耗工人阶层的货币机制中。劳工领袖塞缪尔·冈珀斯理解这些,他担心纸币和央行因此争论金本位,因为货币机制用来弥补因为战争消耗而带来的赤字,军事工业的复杂又需要强力的当前这种货币机制的支持。

自由主义者愚蠢地相信,他们可以控制这个进程,削减奔向大企业和银行的利益,并为穷人增加福利。但这从来没有发生过。强大的金融特别利益控制了政府支出的过程,把“哎呀”抛给穷人。他们的谬误在于,自由主义的拥护者,看不到这种机制对穷人的伤害本质,生活成本不断提升,工作不断丢失,这都是货币不断贬值带来的自然结果。因此,再多的自由主义者去控制支出的进程,也不能弥补对经济和穷人的伤害,而这些,都是联储试图管理不可能管理的法币系统的结果。

经济停滞,膨胀的支出,高风险的政府,这又刺激了“大钱”去“投资”控制政府,“大钱”来自于拥有它们的——大企业和银行利益群体,那么他们花费钞票去搞选举和游说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唯一恢复公正的方法是,改变政府经济计划的主要功能,以及保护自由的军国主义思维。没有钱,穷人和中间阶层就有被剥夺的感觉,因为他们需要钱。很显然,这不是党派能够解决的问题,因为两个大党都是由特殊利益群体控制,只不过话语符号好像有些不同而已。

我们当前的经济问题,直接与30年的货币过度扩张有关,而联储最近的努力,不过是阻碍市场强迫我们所应该做的调整。从1998年开始,企业利润连续出现问题,在那之前,利润和所得都是通胀和假想,世通公司和安然公司就是主要的例子,先不说从2001年开始的13次利率削减,经济增长从来没有恢复。

纸币鼓励投机、过度债务以及错误的投资。市场却始终向削减糟糕投资、偿还债务还有削减过度投机的方向移动。正如我们所看到的,特别是从2000年早期的市场高峰开始,就是联储试图避免衰退限制衰退,以及唯一工具创造货币刺激成长之间的恶斗,而市场要求削减糟糕投资和过度债务。

联储还被要求拯救证券市场免于崩溃,在某些方面他们能够做到。市场,相比之下,主要依赖于几十年无法支撑债务和错误投资的削除,以及戏剧性的证券市场的再评估。在这种争论中,联储比以前更能让飞机重新起飞,而市场也表明,并不会产生新的健康成长,除非开始系统的主要调整。有没有人认为,1%的关税和利率,可以刺激重建我们的钢铁和纺织工业?很明显,需要更多的要素。

世界央行行长都很关注低利率的不足,他们想通过保护美元在世界经济中的位置这样的政策,真的是齐心合力援救世界经济,却否认通胀的存在,并未质疑美元货币供应的无限扩张。为了维持对美元的信任,必须抑制黄金的价格。1960年,我们的政府并不希望人们投票选择对美元信任与否,几十年后,黄金的价格被人为抑制在35美元一盎司。当然,这不可能继续下去。

最近这些年,世界其它央行行长也在做类似的努力,对市场倾销一定黄金,以此控制黄金价格。这已经到一定程度了,不过1960年代是不能维持的,直到尼克松1971年宣布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死亡,但即使这种努力,最后也会失效。

黄金市场价格非常重要,因为它反映了对美元的终极信任。人为操控的低价导致错误的信任,当这些丢失之后,市场调节这种延迟,继而愈发混乱。

当今的货币政策使得黄金作为通货竟然失效,取而保证的是纸张竟然可以作为同等替代物,在聪明的央行银行家手中。信任,之后,过度到控制我们货币系统的政治家和官僚那里。但这不会让那些历史上从来偏好真实资产、真正货币而非政府纸张的市场参与者,会承认这是明显的理由。纸张和忠实货币之间比很多人意识到的都要不同,我们知道接下来的几十年斗争的结果。

阿兰·格林斯潘,尽管一度是金本位的坚决支持者,现在也知道斗争的结果是什么。他是否有着某种如意算盘?在2003年2月的金融服务委员会上,他回答了我几个问题,格林斯潘主席试图说服我纸币和黄金一样运行良好:

“我非常惊讶,不过我必须说很高兴,因为央行能够有效模拟金本位才具备的属性,以某种有效降低物价水平的方法抑制金融程度来实现。”

早些日子,在2002年12月,格林斯潘先生在纽约经济俱乐部之前讲话,也谈到相同的话题:

“过去20年的记录看来象是强调了这种观察,尽管法币过度发行的压力是长期现象,稳健的货币政策拖延了可能产生通胀压力的时段。”

这种乐观的估计有几个问题:

·首先,有效的央行银行家,永远不会替代商品货币标准的看不见的手

·第二,用政府价格目录来量度管理法币的成功,这并不可靠。这些目录可以任意改变,以迎合成功的货币政策

·另外,消费品价格的上涨并不是衡量联储货币管理人所造成伤害的严峻考验。超负荷、过度债务以及投机的发展仍在继续,即使由于生产率和技术的提升使得价格保持合理的稳定

格林斯潘主席之所以争论,是因为他希望健全货币没有必要是正确的观点,也因为这也是为货币供应膨胀尽可能地找个理由,希望经济恢复健全成长的奇迹,但那只是一个梦。

我们现在的经济离繁荣还很遥远,在反弹之前却愈加糟糕。如果不是现在,那么将是过去90年的传统智慧,自联储建立时,将必然受到挑战的时候。如果形势转变,而财政与货币刺激的常规方法不起作用,我们最好还是准备应对失败美元系统的余波冲击,这不仅局限于美国。

在纽约时代杂志2003年7月31日上一个有趣的头条:

“商品成本急升,但是工厂并不忙乎。”

这里所观察到的是态度的突变,投资者转移资金投机到金融领域(比如证券和基金)之外真实价值对象上。这种转变表明,不管联储过去3年实现何种激进的政策,经济体都愈发懒惰,而利率实际提升。那么联储能做什么?如果这种趋势持续的话,他们能做的很少。我不仅相信这种趋势会继续下去,也相信有可能突然加速。这种政策将极大破坏我们的经济,它减少收入,推进联邦支出,增加赤字与债务,而利息成本升高,加重我们预算的痛苦。

我们今天所面临的这些情况很独特,与联储所导致其它衰退非常不同。一般来说,利率升高会减慢经济,缓冲价格提升。在周期的底部,降低利率来刺激经济。但是这个时期,联储不管减少多大多明显的利率,衰退都会到来。这种激进的政策不会阻止预期衰退,迄今为止它都没有造成指望的复兴。现在我们在周期底部,而利率不仅不能降低,它们在抬升。这是一种独特而危险的组合,这只能在法币机制下发生,联储继续操作货币供应和利率不会有太多效果。

胜算并不太好,联储将会采取并不膨胀货币供应的政策,因为可能产生非常痛苦的结果。另外国会中,还会有人要给联储移除压力以迎合巨大支出。只有两个政党能够对支出做出影响,大政府的自由派和大政府的保守派,给联储压力的事情,那并不会发生。由于我们的货币和财政政策,贫穷日益恶化,而导致贫穷的战争消耗将会加速。

我们做世界警察、国家建设以及优先战争的痴望,不可能马上消失,因为只有共和党和民主党的领导人支持它们。另外,防卫美国的成本也日益高涨。一个正在变穷的国家不可能通过高税收来支付账单,它们也不能给人们找到剩余款项贷给政府。唯一资源就是联储,不断货币化联邦债务,当然之后是通货膨胀。

现在要承认赤字已经失控,下一年度的赤字高达1.5万亿美元,还不包括从“信托基金”比如社会安全基金借来的数亿美元。我坚持我的预测,在接下来几年里,国家债务每个财政年度将会超过1万亿。迄今为止,很好,没有什么市场反应,美元还被持有,管理层和国会领导没感到惊恐,但是他们应该惊恐。

我同意,捅破气球为我们的奢侈买单,在政治上这很难,不论财政上还是货币上,但是,国内对美元的不信任传到世界,已经触目可及。我看不到任何避免这种危机的可能。

有些选择将痛苦放到最低。但如果我们可以决定的话,必须允许对当前货币机制的另一套解决方案。

·我们已经在这个方向上迈了一个大步。黄金在1933年与1976年间对我们来说是合法的。如今百万美国人确实拥有一些黄金。

·黄金合约是合法的,但任何纠纷的结算都在联储券。这样,黄金合约价值受限。

·黄金作为联储券的替换,任何黄金交易的税收都要去掉,不管是销售还是资本利得。

·允许养老基金持有黄金,只要象美元允许在这些基金账户里一样。

·必修废止所有法币的法律。健全货币不需要法币法律的限制。只有纸币需要这种法律。

这些建议即使今天开始实行,也不会解决我们所面临的所有问题,只是让货币选择自由合法化,很多担心储蓄会被贬值美元一扫而空的人,至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这种选择将会缓和一下通胀飞升的弱势经济体从失控赤字逃离的难度。

限制政府到宪法规定的位置,这应该是我们寻求的目标。但政治现实迫使它只能在国家破产后才能实现。我们不需要面对大灾难,需要做的是限制政府干涉经济和个人事务的权力,也不需要插手其它国家的内部事务。

结论

联储建立后金本位消除,这不是巧合,联邦政府越来越大,债务随之产生。相信大政府的那些人,不论左派还是右派,大吵大闹拒绝对黄金要求的政府成长的限制。当人们允许政府随意印刷货币的时候,自由根本不可能被保护。不可避免地,左派会要求更多经济干涉,而右派会要求增加军事和帝国建设的资金。

这两派有意无意地促进社团主义(笔者注:法西斯主义委婉的称法)。对自由和自力更生拥有兴趣的人,在混乱中迷失。尽管左派右派拥有不同目标,并服务于不同的特定利益群体,但他们都有意妥协并支持各自的方案。

如果不加抑制的话,从货币破坏中产生的经济政治混乱,将会导致暴政——这是建国者所警示的。我们生活在央行体制下已经有90年了,最近32年里对货币创造没有顾忌。持续进程越久,印刷机企图维持稳定的速度就会越快,现在已经是创纪录的速度。这些都可以预测并理解,现在的国家债务以创纪录的速度扩张。

联储惊慌努力刺激的经济增长,并不产生他们所认为的有利的经济报告,最近引用的今年第二季度的增长是3.1%。但是在页脚注释中,我们发现军事支出——几乎都在国外——已经达到46%。这当然表示联储又在印刷钞票弥补赤字。在相同季度,税后企业利润掉到3.4%。这很难保证报告说我们经济很健康是真实的,只能表明当前经济政策的破产。

实体经济增长并不会返回,直到对整套机制信任恢复的时候才有可能。只要政客继续花钱,联储又不限制膨胀的倾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健全货币和有限政府可以做到这些。

原文地址:

http://www.ronpaullibrary.org/document.php?id=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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