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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的起点

2007-10-26 10:17 学术科研 ⁄ 共 1767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离开加州大学河边分校,到这个新的地方做博士后,已经有三个多月了。离开了以后,以前的美国老板迫不及待地更新了他的网页,把我的名字从“现在组员”移动到“过去组员”,并公布了我的出路,以说明他又出了一个博士,他二十年出的第三个博士。而对于我,过去的事情和课题早已远去,以前在他组里写的三四篇文章也被束之高阁,不见发表。我早就说过了,以前我花七个月写篇Surface Science Reports综述,对我,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编辑总归会催他如期完成的;但是对于科研论文,被束之高阁是常有的事情。

到了这个新的地方,我是以重新做博士论文之心态来要求自己。现在感悟到做一个课题,要出一点初步结果并不难,但是从做出一些初步结果,到最后文章的完成,一定有很多路要走;从出一篇勉强能够发表的两页文章,到最后一个高质量的完整的故事,一定有很多路要走,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嘛。文章的好坏,对于我来说,不在于发表在什么杂志,而在于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有的文章虽然发表在好杂志,却不起“问”(比如说到外面去做报告,就会有听众询问“你们这个做了吗?”,回答就是“对不起,还没有做”),因为实验做得不完整。现在我通过三个多月的奋战,已经得到一个腾挪跌宕的完整的故事,并且正在撰写一篇文章,也许能投Applied Catalysis A: General。这篇文章的意义在于我以前硕士阶段是做催化的,后来我到美国学习了表面化学,而我现在重新杀回了催化领域。

为了写这篇文章,实验当然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文献阅读和讨论。得到一点初步结果很容易,但是要把文章写地好却很难。比如我发现一个谱上有两个峰,初步猜测这代表两个物种,初步证明实验结果是“对”的。但是轮到写文章了,就远远没有通过肉眼估测那么简单,花的时间也许远远超过做实验的时间呢:我不但要处理数据,把几条线叠加在一起,并画出美观的图,我还要查阅大量文献,分析文献中不同的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文献中得到的结果是建立在什么结果上的。再比如写文章的时候,很多人引用文献是泛泛而引,只是说什么什么体系有人做过了,但是缺乏自己数据和文献的对比,缺乏对于自己数据和别人数据究竟是一致还是不一致的说明。所以说,要写篇文章不难,但要写得好却很难。为了写这篇文章,我阅读分类了几百篇文献,想把底子打得厚一点,这样写第二篇、第三篇文章就快了。

对课题组的环境和导师熟悉地很快。导师是个中青年科学家,中国人。离开加州大学河边分校的时候,有个老师问我将来想做什么,我说我想当教授。他“直率”地说我做博士后找错地方了。他说我应该去加州伯克利找Gabor A. Somorjai做博后,因为他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他手下出了三位数的教授。他说在国家实验室找不出一个有名的人,将来写推荐信都不够分量。在他的眼里,国家实验室的科学家都是技术员,没有大学教授聪明。我虽然不想和那个教授当面争什么,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后悔任何我的选择。因为我总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做事情,而不能因为想当教授来把自己的脚削短来适应不合适的鞋子。所以,我从来也不计较有名没名、中国人还是什么人。一句话:做好自己的工作。我在世界一流的国家实验室,不代表我的工作就做得好,一切还得靠自己做出成绩来的。导师再有名,自己做不出成绩也没有用。无论在什么环境里,都要能够做出成绩来。另外,如果人人都这么势利的话,那么他们自己做了助理教授以后的相当一段时间也是“无名”的,那么又有谁会去跟从他们呢?

找到这个导师,算找到知音了。他是个文章迷,说话三句不离文章,吃饭桌上也能讨论科研课题。我发现他对科研还是比较投入的,经常查阅最新文献,脑子里的点子多。有时候我们讨论到一个实验中遇到的情况,他能找出很久前打印下来的文献来给我看。并且他很喜欢看书,平时看一些和具体课题貌似关系不大的化学书籍,以备不时之需。他比较懂行,几乎天天到实验室问询实验细节。我尚且不觉得他烦,原因是我天天努力工作,也不旷工什么的,我有数据当然不慌了。至于我在这里能够发表几篇文章,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1)文章也不能以篇数计的,如果我把一篇文章拆成三篇写,自然会有很多文章;但是我如果把三篇文章合成一篇来写,也不能说我是loser,对吗?因此,文章自然不能以篇数计,自己心里有把尺,就行了。(2)我也是尽力而为,但求无愧于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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