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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先生:奇幻经济学史—-大秦帝国漫游记

2016-09-25 22:59 战略·谋略 ⁄ 共 20058字 ⁄ 字号 评论 1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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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朽的帝国


早上醒来,温伯雪子发现自己的飞船着陆在了地球上。他走下飞船,发现始皇帝带着他的仪仗队,在迎候着他。看上去,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始皇帝:尊贵的天外之人,请受我一拜。欢迎来到刚刚被我统一的地球,我是地球之国秦国的第一任皇帝,吾素慕真人,不称朕,不称孤寡,自谓真人。百姓皆尊我为太始真人。

温伯雪子:拜过太始真人,承蒙迎接,不胜感激。我从天外而来,吾乃温伯雪子。

寒暄了一番之后,始皇帝带着温伯雪子,游览他一手建立的帝国,和帝国的都城咸阳。在始皇帝的眼里,帝国是他的一个作品,他已经在方域之维,把天下万物归于一统。他接下来,还要挑战更大的任务,他要将帝国之基建立在永恒不息的时间之维上。

始皇帝:国家,在我看来,它是一个系统,一座机器,其运行和性能良好的状态,称之为太平。一时的太平,是很容易做到的。只要把天下之不平者全部削平,不同者全部齐同,抟万民之力,取万物之备,规矩教法并举,格天下使之正,则无不平,无不治。

温伯雪子然。

始皇帝:天下万民万物,只是构成这个复杂系统的小部件。问题是,这个复杂系统,它的每一个小部件,都在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它们是那么的令人捉摸不定,总是在生生死死,总是在流变无穷,怎么才能让这个整体的系统永远的都处于和谐完好状态呢。可见,统一地球,不过在方域之维上建立帝国,要建立一个永恒的万世太平的帝国,则是时间的艺术。

温伯雪子你设计的系统,看上去无懈可击,这是一个完美的帝国。你的帝国的确配得上那句话:受于天命,既寿永昌。

秦始皇不,并非如此,可能你刚来地球,对地球人还缺乏理解。我知道我设计的系统缺陷和漏洞在哪里,那就是出在我自己身上。因为这套系统,我才是他的枢机和心脏。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它就有崩溃的危险。

温伯雪子:所以,你才以真人自居,因为真人可以寿敝天地,只要你在,你的帝国就不会崩溃。

始皇帝:人们以为我求仙访真,追求永生,只是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其实他们根本不理解我的真正目的。我是为了帝国的永生,才去追求永生。就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我还在,帝国就不会亡。

温伯雪子:征服了天下之后,进一步,你还要征服历史和时间。这是多么伟大的抱负和雄心。

始皇帝: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征服。你能想象吗,我在时间里遨游,就如同人们在城市里步行那样。刚才,你看到的是帝国在空间之维上的疆域。接下来我带你看看帝国的时间之维上的疆域。

温伯雪子:请教太始真人何以能征服历史?

始皇帝:欲谋万世一系,长治久安,唯有经世济国。经济者,此间之奥妙,有道,有方,有法,有术,有技,有器,有巫。我们的旅行就要开始了,人们认为历史只是由无数死亡者的痕迹所构成的回忆。是因为他们不能征服时间,所以在他们的理解中,过去的就是死去的。实际上,并不是如此,时间是有生命的,它是更高级的生命形式。而历史,就是万物时间。

温伯雪子:然。对于一个已经征服了时间的人来说,生与死,不过就是凡人们眼里的北京和上海间的差别。


始皇帝:在我们的帝国,我们使用太始天元纪元,太始一千三百年,人们称那时期的帝国为宋。在帝国的西戎边陲,蛮族们把那块疆域叫做欧洲,蛮族们称之为西元11世纪的那个地方,我说时间是地方,习惯了,因为对我来说,时间只是帝国的疆域。

温伯雪子:期待参观地球人的经济之学。

始皇帝:让我们从蛮荒时期的欧洲开始吧,那是一个盛产巫师的地方。

温伯雪子:喏。

二、始皇帝与他的巫师们


在大秦帝国时间之维的疆域里,温伯雪子随始皇帝来到欧洲,走到太始一千三百年那个地方。这个地方,在东方叫做宋,在欧洲叫做西元11世纪。

和宋的富庶与繁华相比,只见蛮荒的欧洲,栖息着成群成群的白皮蛮族。这是一块野蛮的大陆,遍地都是饥荒和瘟疫。白皮蛮族们,长期的饥饿使得他们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挣扎着生存,就是他们活着的普遍状态。

他们没有能力征服他们脚下的土地和自然,每次播种下一粒小麦,收成好的年份,也不能指望收获超过三粒小麦。白面包对他们来说,是奴隶主们才能吃的奢饰品。因为燕麦相比娇贵的小麦耕种上比较简单,这些农奴们,只能吃燕麦粉做成的黑面包充饥,那些黑面包比石头还硬,都可以装到大炮里面做炮弹来攻打坚固的城墙。

为了不至于饿死,他们把一切能吃的都吃掉了,树根,草,以及从河里森林里收集来的各种凑合着能充饥的食物,即便如此,他们还要承担繁重的劳动,以求在秋天能够有个好收成。一旦遇到灾害天气,出现欠收绝收,那么大量的人口就会死于饥荒。在缺乏粮食的情况下,为了不至于饿死,他们像饿狼一样的互相追逐,割断对方的喉管,只为了啃食人肉。

就像霍布斯《利维坦》里面所说的那样,在欧洲出现类似于中国那样的政府之前,欧洲人一直都陷于孤独、贫穷、肮脏、粗野和短暂的状态之中。他们的平均寿命只有30多岁。以至于伏尔泰很感慨的说,在欧洲各国还是森林中的野人的时候,中国人已经能够用完善而明智的制度治理国家。他深以不能生活在中国那样的国度为憾。

这种生活,欧洲人过了上千年。他们管这段历史,叫做黑暗的中世纪。直到东方游牧民族的入侵,所带来的东方文化和技术,才把欧洲人从这种黑暗的恐怖里,从这种人吃人的生活里解救了出来。他们开始如饥似渴的向东方文明学习一切,对生存的强烈渴望,对东方的强烈渴望,迫使他们走上了一条工业化和全球贸易之路。

温伯雪子:好一派东学西渐新文化运动的大气象。接下来呢?

始皇帝:让我们继续向前走,边走边看。后来,因为东学西渐,让欧洲出现了一波强大的中国热,这股文化交流新浪潮,造就了一大批启蒙思想家。他们大多数都是精神上的中国人,认为欧洲的一切都落后野蛮,应该用中国的思想体系,道德体系,政治体系,来取代欧洲愚昧的基督教文明体系。

温伯雪子:原来所谓的启蒙思潮,就是东学西渐运动。用东方的文明思想,来摧毁西方落后愚昧的基督教文化糟粕。

始皇帝:是的,如果不是中国文化传入欧洲,这些未开化的白皮蛮夷,怎么能够知道,原来世界是这么辽阔呢,原来还有更高级的思想呢。他们看到了更高级的思想和文化,所以才勇敢的站起来,反对和扬弃基督教文化。从本来不开化,因为学习了中国的文化和思想,变的突然开化了,这就是启蒙。

温伯雪子:是中国的文化把欧洲的野蛮人,从那种恐怖的黑暗中解救了出来。

始皇帝:那时候,东方是一种时尚,是一种崇拜,也是一种梦幻。传教士们把中国古代的文化典籍传播到了欧洲,让西方的启蒙思想家们,如获珍宝。莱布尼茨,伏尔泰、卢梭、孟德斯鸠、狄德罗、霍尔巴赫、魁奈等,非常崇拜中国文化,将中国古代文化中的人道主义价值观、民主观、平等观、自由观、博爱观等视为他们建立理想秩序的重要思想来源。

温伯雪子:我们是不是快要说到西方经济学了?

始皇帝:快了,中国文化,带给西方人的冲击是全方位的。基督教认为世界上只有两本书,一本是世界,一本是《圣经》。但是伽利略却说,宇宙中只有两本书,一本是自然,一本是数学。他首次把中国文化中的变量思维带入了数学中,而之前的基督教世界观认为,世界是固定不变的是静止的,一个永恒变易的世界,是对天主的亵渎。

如果没有中国文化的影响,伽利略不会产生这样的思想,西方的启蒙思想家们,也都不会产生去探索自然规律这样的想法。当伽利略所点燃的科学之火和魁奈所点燃的经济学之火会师之后,便产生了西方经济学。

温伯雪子:魁奈?我看到你们地球人都认为,西方经济学之父是斯密。

始皇帝:并不是这样,斯密的父亲是魁柰,母亲是伽利略。事实上,西方经济学真正的思想源头是孔子。这么说,可能会让很多人感到震惊。这要从魁柰这个人说起,他是欧洲第一个对经济现象进行系统性分析的人,他的思想几乎全部来源于中国文化,他本人也被当时的欧洲人尊称为“欧洲的孔子”。

温伯雪子:没有孔子就没有魁柰,没有魁柰就没有斯密,没有斯密就没有西方经济学,你的这些话,会颠覆了所有人的大脑。这么看来,似乎所有的人都被蒙蔽了。

始皇帝:中国文化是根,是源头,伽利略和魁柰是本,后来的西方几百年的思潮与文化,都是这棵树上所结出来的果实。比如斯密,马克思,牛顿,爱因斯坦们,他们都是流,而不是源。在这个时期所出现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潮,实际上它只是欧洲人对《礼运大同篇》的翻译和幻想。社会主义思想,后来影响了另一支西方经济学体系,它就是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所以也可以说,西方社会主义思想的总源头,也是孔子。

温伯雪子:这些白皮蛮夷们所研究的经济学,按经世济国的经济之道来说,它们处在道、方、法、术、器、技、巫的哪个层次?

始皇帝:在我看来,所有的西方经济学家们,都没有超出过巫的层次。所以在我的帝国里,他们的身份,也都是巫师。在巫术传承上,重农学派魁柰是首任巫师,然后他传给了斯密,古典自由主义学派斯密又传给了李嘉图。李嘉图是西方古典经济学的集大成者,也是一个高峰。李嘉图又传给了穆勒,他和李嘉图一样,都是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穆勒又传给了马歇尔,到了马歇尔,情况开始变的有所不同,他相当于重新发明了古典经济学,所以被称之为新古典主义经济学。马歇尔又传给了凯恩斯,凯恩斯则开创了凯恩斯学派。凯恩斯之后,西方经济学领域,再无演技高超的巫师了。

温伯雪子:西方经济学家都是巫师,原来是一群跳大神的。真可怜,他们刚告别了基督教的巫术泥沼,又掉进了另一个巫术泥沼。

始皇帝:你看出来,他们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温伯雪子:愿闻其详。

始皇帝:魁柰的创举,是把西方经济学体系化,系统化。他做的其实只是中国古代政府机关户部的工作,把全国的经济行为,财政行为,人口,资源,全部系统化,这种事,中国历史上早就开始了。霍布斯们为西方建立起来了中国式的政府,等政府建立起来之后,经济行为就需要规范、统计化和体系化。魁柰只是在全盘照搬中国的经验,以一个法国户部尚书的身份来管理法国经济。魁柰认为,他和伽利略们一样,研究的都是自然规律。他的理论和体系本身,倒也无伤大雅,并没有出现严重的巫术化倾向,问题出在斯密身上。

温伯雪子:如果斯密思想上的父亲魁柰没问题,那么他的问题应该出在他思想上的母亲伽利略那里。

始皇帝:说对了。斯密为了把经过魁柰体系化后的西方经济学数学化,他开始把复杂的自然规律抽象化,简单化,理想化。伽利略把小球抽象成一个数学上的质点,斯密则把人抽象成一个理性人。这个假设和抽象出来的理性人,除了懂得精确算计私利之外,没有文化和审美,没有复杂欲望,没有道德,没有情绪,没有个性,没有人之所以能成之为人的一切特征。简单的来说,他把人质点化了。这是西方经济学走上巫术的开端。

温伯雪子:这样的人,显然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始皇帝:是的,这些巫师们,为了自己能够成为经济学领域里的牛顿,他们就必须得先把人抽象化,质点化,然后基于这样抽象出来的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人,来建立经济理论和数学模型,并认为自己所从事的是科学工作。

温伯雪子:用建立在不存在的假设之上的原理,研究、解释和指导现实世界的经济实践,这种行为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了占卜。西方的经济学家们,和中世纪基督教的僧侣们,他们本质上都是巫师,只是所使用的占卜工具不同,僧侣们用的是想象出来的天主的神谕,经济学家们,用的工具则是数学。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始皇帝:善。

温伯雪子:一群跳大神的巫师,用水晶球一样的模型,来给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指点方向和做出决策判断,想想都不寒而栗。

始皇帝:当国家面临利益攸关的抉择时,如果问这些巫师们,国家这辆列车应该往哪里开,问五个巫师,你能得到六个答案。因为其中的一个巫师,给出了两个答案。

温伯雪子:这岂不是太儿戏了。

始皇帝:要不怎么说是巫师呢。是啊,如此智弱谋短之徒,怎可参与筹措决断帝国军政经济大事。在帝国里,为了杜绝这些巫师妖言惑众,我把他们流放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岛上,那个岛叫巫师岛。

温伯雪子:作为一个路过贵星球的天外之人,恳请参观巫师岛。望太始真人恩准。

始皇帝:准了,你随我来。

三、巫师岛上盛大的占卜仪式


就要抵达巫师岛,温伯雪子和始皇帝,离的远远的,就听到巫师岛上的巫师们在大声激烈的争吵。他们的吵闹声,使得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听上去远比车水马龙的咸阳城还要喧闹。

温伯雪子:岛上的巫师们每天都这样争吵吗?


始皇帝:是的,他们的日常生活方式有两种,不是在跳大神,就是在争吵。他们的手里,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用数学模型构建出来的水晶球,从数学上看,他们的假设前提都漏洞百出,却能在后面的推理论证中自圆其说。他们每个人的水晶球都不一样,每次到了占卜的时候,给出的答案和判断也不一样,而世界只有一个,天下无二道,不可能每个水晶球给出的占卜结果都对,所以他们可能都错了。

温伯雪子:巫师们应该会认为,只有自己对,其他的人都错了。

始皇帝:他们的确是这么想的,正所谓穷巷多怪,曲学多辨。所以,巫师们永远的都在忙着辩论和争吵。

温伯雪子:愚者拘于所盲,学者拘于所闻,巫者拘于所信。不读书的文盲,大学教授,傻子,这三种人应该是最热爱辩论的,和最喜欢谈论经济学的。

始皇帝:此言甚妙。的确,几乎所有的巫师们,都是大学教授出身,也都以学者自居和自豪。如果看到他们和一些傻子文盲现场辩论,几乎让人分不出来到底谁才是傻子。

温伯雪子: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占卜的了,请理解一个外星人对地球人的好奇心。

始皇帝:马上就要开始了。

巫师们坐在地上争论得正在兴头上,看到始皇帝带着卫队和温伯雪子登临巫师岛,纷纷激动万分地从地上站起来,行叩拜大礼,山呼万岁。

始皇帝: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要参观一下你们的占卜仪式。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众巫师:喏。

曼:作为重商主义经济学的集大成者,还是让我第一个先表演吧。相声讲的是说学逗唱,西方经济学比相声还要有讲求。首先,得明白自己的学说是为谁服务,代表谁的利益,谁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这是说。

其次,任何学者都得混圈子,任何学术工作者都天然的具有党派性,搞学术团伙,抱团党同伐异,这是学。

第三,千万不要入戏太深,把自己当成真理化身和为真理而战的斗士,这样会让你看起来像个小丑,作为巫师,不过就是戏耍社会靠嘴吃饭,保持这样的意识清醒就能逗别人,如果失去了这种清醒的意识,则会被人所逗。这是逗。

第四,当我们的衣食父母,需要我们面向整个社会说谎对全体人民进行精神控制的时候,我们就要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给他们希望,给他们慰藉,给他们谎言。

重商主义学派,为英国国王服务,代表国王的利益,我们的学术团体,敢于打击任何挑战国王利益的思想。我们喜欢逗法国人玩,在我们重商主义学说兴盛的一百多年里,英国带着血与肮脏,通过全球掠夺和征服,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我们积累了那么多的财富,到处都堆满了金银,这就是我们这个学说的历史贡献。

我的表演完毕,哪个来战我嘛。

魁柰:臭不要脸的英国烧饼,本法国人来战你。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如果发现一个民族,在道德上没下限,在理智上也没下限,但是却在虚伪狡诈和凶残上没有上限,那么就可以说明,他们是英国人。

在我们重农主义学派看来,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把贵金属当成财富更愚蠢的事了。贵金属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英国人到底有多蠢。而他们竟然又为了掠夺和收集这种贵金属,而侵略了整个地球,这种事说明,他们不仅蠢,还道德沦丧。

真正的财富,唯有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只有土地,才能产出真正的财富。商业贸易,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本身并不能产生财富。你把一个茄子,从巴黎搬运到伦敦,难道这个茄子,不还是那个茄子吗,这个过程中估计只有愚蠢的英国人才会相信有财富在增加。

不仅流通不会产生财富,把一个茄子通过机器加工变成茄子酱,这种食品工业生产,改变的只是物质的结构,本身也不会带来增量财富。所以,重农抑商才是硬道理,如果人们,都变得靠当搬运工,靠改变茄子的结构来牟利,靠精巧投机而能牟利,那么人们就不会再喜欢耕种,就会变得跟英国人一样奸诈。那么全世界范围内,就会出现道德灾难。

作为一个华夏人,跟你们这些野蛮肮脏的白皮蛮夷讲孔子之道,讲真正的自然规律,简直是夏虫不可语冰。自然,道德,规律,财富,你们懂吗?

斯密:对于本英国人来说,听了一个法国人如此评价英国人,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我们英国人,真的已经臭名昭著到如此地步了吗?

魁柰师父,首先,我对你自称华夏人这件事,表示难以理解。你不是一个法国人嘛,什么时候变成华夏人了。一个白种的精神上的中国人,以欧洲的孔子自居,还污蔑我们欧洲人是白皮蛮夷,真是情何以堪啊。

你说经济学家应该研究自然规律,在道德层面研究人,这点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但是关于什么是财富,我的看法和你并不相同。我认为,不只是土地可以产生财富,商业贸易的商品流通,也可以产生财富,并且,工业生产,你所谓的纯粹改变物质结构不产生财富,也是不对的,我觉得工业生产产生财富的效率更高,它将会是未来社会的主流。

假设说,英国人不种茄子,法国人不种土豆,法国人茄子收获太多,自己吃不完都快要烂在地里了。如果把多余的茄子搬运到英国卖,卖了钱,然后买了英国人的土豆带回到法国,这样,英国人吃到了茄子,法国人吃到了土豆。因为分工、贸易和交换的存在,英国人就可以种更多的土豆,法国人就可以种更多的茄子,最终导致,茄子和土豆都更多了,这就是市场的魔力,这就是流通的财富效应,怎么可以说流通不产生财富呢。

由生产、分工,交换、贸易所构成的整个体系,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市场,市场是人类一切经济活动的看不见的手,而这个看不见的手的背后,是人类的理性。人是自私自利的动物,并且充满渴望,所以,这些理性人,他们总会在市场中,寻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在以个人私利最大化的渴望和追逐中,每个人的财富都增加了,于是整个国家的财富也就增加了,整个世界的财富也都增加了。

全球分工,全球贸易,自由市场,自由竞争,在市场这双看不见的手的支配下,最终将导向全人类的共同富裕。这就是关于经济学的科学,我的《国富论》,就是经济学领域里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我就是经济学界的牛顿。经济学到我这里,已经结束了,你们后面的都不要再表演了。

马尔萨斯:尊敬的斯密大巫师,你如此乐观的科学空想主义要不得啊,作为西方经济学的奠基人和开创者,你如此轻率,如果将来经济学出了偏差,你可是要负责的。

我觉得魁柰师公对英国人的评价挺形象的,因为我就是那样的人,所以你不用为了英国的整体道德上的荣誉而悲伤。你说让后面的巫师们都不用表演了,这就更不对了。要论表演我太拿手了,我既不是偶像派,也不是演技派,我是经济学界的憨豆派。我这个人,浑身都是戏啊。

柯勒律治:你比憨豆长的丑多了。

马尔萨斯:咦,真奇怪,巫师岛上什么时候混进来一位诗人。

柯勒律治:始皇帝陛下让我来的,我是奉旨来在你表演喜剧的时候羞辱你的。

马尔萨斯:保安,快把这个砸场子的诗人赶出去!

柯勒律治:巫师岛上的巫师们普遍长的都很丑,比如斯密长着巨大的鼻子,青蛙一样的眼睛,嘴唇还是地包天,当斯密知道自己长这么丑之后,他很自觉终身未娶。凯恩斯比斯密还要丑,看到过凯恩斯那张脸的人,都会不由得联想起类人猿。比凯恩斯更丑的,是哈耶克,他长了一张龙虾一样的脸,两个圆溜溜的小眼睛咕噜噜的一转,那种滑稽的丑,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这些经济学家的丑,和马尔萨斯相比,都不算丑陋。怎么形容马尔萨斯有多丑呢,见过万圣节的南瓜妖怪面具吗,嗯,马尔萨斯比那些南瓜还要丑,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万圣节妖怪。但是马尔萨斯又特别喜欢丑人多作怪,明知道自己是天生腭裂患者,说话都漏风,又到处去给人演讲,还特别人来疯,喜欢往人堆里钻,擅长各种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像个交际花男妓一样。

因为他对拜伦的风骚,羡慕到了骨子里。所以他也尽一切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风骚。他故意带很风骚的假发,还往假发上扑粉红色的粉。他做一切事都喜欢装腔作势,攀龙附凤,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故意说着很廉价很恶俗的笑话,以为能获得一种拜伦式的风趣。中国古代有东施效颦,你马尔萨斯,就是英国版的东施,你令整个欧洲都在呕吐。

马尔萨斯:柯勒律治,你羞辱我可以,但是请不要羞辱我的脸和道德,如果你有足够的智慧的话,请羞辱我的学问。一个学者,他的价值在于他的学问,而不是他的脸和道德。

柯勒律治:如果非要给你的脸、道德和学问,在丑陋程度上排序的话,你的道德比你的脸还丑,你的学问比你的道德更丑。

因为农业革命和粮食输入,导致粮食供给增加,粮食增加又导致人口增加,而增加的人口,势必会导致需求更多的粮食和更高的工资收入,来养活自己的家人。更多的粮食生产,会抬高地租。地租越来越高,工资越来越高,那么工业资本家们的成本就越来越高,利润就越来越低,所以为了降低自己的成本,和追求更高的利润,工业资本家们要让穷人们相信,他们穷是因为他们生育了太多的孩子,然后再对穷人进行人口灭绝。你只是为了这罪恶肮脏的勾当提供思想和宣传工具罢了。


马尔萨斯:你胡说,我的《人口原理》是毋庸置疑的宇宙真理!我的思想万世流芳!

柯勒律治:只有大学教授、文盲和弱智才会相信这本书里的信口雌黄。你的异端邪说对人类造成了无穷的伤害,鼓吹对穷人进行人口灭绝,而你借着这本书名利双收之后,马上就娶了个妻子,还生了八个孩子。鼓吹人口灭绝理论,为什么不从自身做起?为什么你还要结婚,为什么你还要生育那么多的孩子?你知道你死了之后,为什么会有很多人去你的墓地看你吗?

马尔萨斯:那正说明了,我的思想深入人心,影响深远,我本人也深受人们爱戴。

柯勒律治:人们去看你,只是为了确认下,你终于死了。

马尔萨斯:你尽管可以把我羞辱的体无完肤,但是我的说学永远光芒万丈。你只是一个诗人,又不是经济学家,没有资格评论我的人口理论。只有经济学家才有资格评论另一个经济学家。

李嘉图:那我有资格评论你的《人口原理》吗?

马尔萨斯:嘉图哥哥当然有资格评论了,我爱嘉图哥哥,就如同爱自己的家人那样。有钱,有才华,有智慧,有名望,是我们时代最伟大的经济学家,而且长的也好看。这样的人,谁不爱呢。你知道要让一个经济学家长的不丑陋,有多难吗?

李嘉图:虽然你一看到有钱人就腿软,一贯的喜欢对我阿谀奉承,借着讨论学术和我套近乎拉关系,还求着我带你一起炒股赚钱,我表面上客气敷衍你,但不表明我同意你的学说。客观的来说,你的《人口原理》,每一页都是错的。

马克思:李老师说的对,在我看来,《人口原理》这本书,何止是每一页都是错的,而是每一个字都是错的。而且,马尔萨斯这漏洞百出的极其幼稚愚不可及的思想,还是他剽窃过来的,而不是出自他的原创。如果李老师能够爱惜自己的羽毛,和这个丧心病狂的二流子绝交,我会更加敬爱伟大的李老师。

马尔萨斯:怒!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你说我剽窃有什么证据吗?!

马克思:你书里的如同儿童玩具一样的几何级数和算术级数,剽窃的就是安德森和唐森的理论,根本不是你自己的原创。你就是一个职业剽窃家,你剽窃了别人的思想,还刻意的在你的书里把这些思想真正的原创者隐匿起来。

马尔萨斯:那叫引用,引用怎么能算剽窃呢,只是忘了标注出处罢了。对于一个学者来说,引用当然不能算偷了,只能算拿,拿来用用,怎么能算偷呢。

马克思:你连基本的因果关系都能倒置,你这样的人就是个经济学笑柄。人口过剩,并不是普遍贫穷的原因,而是普遍贫穷的后果。

在自然界里,任何的动物,只要生存环境中遇到天敌和危险,他们的本能就会提高生育率来对冲这种生存风险。反过来,当一个物种,生存环境中,没有天敌和风险,他们的本能就会让他们降低生育率来减少对环境的冲击。所以,你看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人口生育率,都低于2,甚至低于1.5。当然,要让你和你的信徒,你们这些弱智们,理解自然调节法则,太难为你们了。

马尔萨斯:人口多当然会贫穷,人口少当然会富裕,这是小学除法原理嘛。比如说你把一个国家的人口都灭绝光,人口减少到0,那么这个国家的人均财富,就是一个整数除以0,得出的结果就是无穷大。人均GDP就是世界第一,这个国家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

马克思:所以说嘛,你和你的信徒们,都是无可救药的弱智。

李嘉图:西方经济学发展到现在,斯密大巫师,为世界的未来,勾勒出了一个乌托邦一样的美好图景。而马尔萨斯这个小丑,又给世界的未来呈现出一副地狱般的图景。在我看来,斯密的方向是对的,但是他的体系的框架太粗糙。而马尔萨斯呢,他只是小题大做而已。

所以我要做的事,就是完善斯密大巫师的理论大厦。要建立一套完善的全球分工和全球贸易体系,那么首先就得在不同的商品之间,建立起一套价值衡量体系,在我看来,能衡量不同商品间的价值的,只有它所耗费的劳动时间。这套价值体系建立起来之后,那么全球自由贸易,就成为了可能,既然要贸易,就需要货币媒介,所以还要建立起来一套货币体系。

整个世界都一体化,市场化,不同的国家,进行专业化分工,而不是各自建立一整套大而全的工业体系,互相设置贸易壁垒和关税保护。你做你擅长的,他做他擅长的,这样就会带来比较优势。比较优势,会让全球财富增长,跨入新的台阶。

社会化大生产,就会来带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分配的问题。我觉得按照市场法则来分配,是公平的分配机制,自由的,才是公平的。斯密大巫师只是认为经济学可以成为一门科学,而我才真正把经济学变成了一门科学。总之世界的未来是美好的,一切问题都将在未来得到解决。

对于是否会因为劳动力供给的增长,出现收益递减效应,而导致经济出现停滞状态,这一点我略感悲观,但是对于是否存在一般性的商品过剩,这一点,我是坚决不相信的。总之,未来是美好的。

萨伊:感谢伟大的李嘉图的表演。这真是个美丽新世界。我也这么认为,一切问题,都将在市场中解决。一般性的商品过剩是不存在的,一般性的人口过剩也不会发生,因为供给会自己创造需求。这就是我发明的经济学规律,萨伊定律。

因为有了萨伊定律,在这个美丽的新世界,任何过剩都不会发生,任何就业不足,也都不会发生。如果供给过剩了,通过将价,那么市场就可以出清。如果供给不足了,可以提高商品价格,那么有效需求减少,市场也会出清。供需之间总能在一个均衡价格点上,达成均衡。

马克思:假设英国有一家假肢厂,它生产出来两幅假肢,但是同时期的市场需求端,却只有一个断腿的人。那么按照萨伊定律,供给会自己创造需求,是不是说,这只假肢会自己跑出去寻找第二个断腿的人呢?

萨伊: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假肢厂选择降价一半,那么那个断腿的人就会愿意购买两副假肢。

马克思: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断了四条腿?你是弱智吗?

萨伊:你怎么又骂人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好吧,虽然我庸俗,虽然我弱智,但是我有不和你说话的权力。

穆勒:萨伊的乌托邦,看起来太天真了,虽然有部分思想我表示认同,但是我认为,如果只有竞争,没有伦理,那么就会出现一个灾难性的社会。如果只有理性,没有浪漫,那么人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呢。

斯密和李嘉图,都认为自己找到了成为经济学界牛顿的一般规律。但是在我看来,要保障和捍卫大多数人的幸福,就得需要同时成为伦理学和经济学上的牛顿,并使它们融合在经济学里。而我,约翰·穆勒,就是做这件事的人。

我们的经济学,不仅需要李嘉图,也需要圣西门。我是一个印象派,在我身上能看到很多分裂,也能看到很多糅合。李嘉图认为,一个处于经济停滞状态的社会是悲观的,其实如果人类不再追求财富的增长,不再单纯依靠炫耀财富来获得幸福感,那么一个经济停滞的社会,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马歇尔:虽然穆勒师父不是很喜欢我,但我一定是穆勒老师门下最优秀的新一代大巫师。因为我重新发明了经济学,我发明了边际主义分析体系,因为我首次在形式上把经济学变成了数学的奴仆,我首次把经济学变成了一门独立的学科,把经济学从伦理学和政治经济学中脱离出来。

而经济学家,也首次成为了一种受人尊重的职业。因为古典经济学的价值理论无法解释消费者的行为,所以我发明了效用理论。这个转向,标志着,西方经济学从古典经济学,走向现代西方经济学。

在我看来,经济学既不是要成为伦理学里的牛顿,也不是应该成为经济学里的牛顿,而是应该成为经济学里的达尔文。经济学要朝拜的圣地,在于经济生物学,而不是经济物理学。经济时间,不同于物理时间。

因为经济学,研究的对象是人,人无论善恶,都必须得对现实状况被迫做出改变。静态的假设,对于动态的现实的研究,只是辅助性的。经济学的中心是动态的和充满活力的,尽管我对这背后的神秘力量,也一无所知。

凡勃仑:可怕的达尔文主义者。在这样的适者生存竞争法则下,只会是强大的更强大,弱小的更弱小。根据马歇尔的报酬递增原理,那么大公司总会打败小公司,最终导致,大公司控制一切,每个行业都会出现一个垄断者。这种竞争是不可持续的。

马歇尔:中国有句俗话,叫富不过三代。如果我们要让市场中的竞争是可持续的,那么就只能期望大公司的继承者,会出现笨蛋。总之,经济学存在着一条平稳渐进的抵达均衡的路径,人类也存在着一条,平稳渐进的抵达幸福王国的路径。

凡勃仑:经济总是在变化,均衡并不存在。所谓的均衡,只是那些从未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经济学家的白日梦。

马歇尔:这位旧制度学派的代表,凡勃仑巫师,莫非你认为,我比萨伊还要庸俗吗?

凡勃仑:在我看来,你把所有经济学家们身上各种与众不同的庸俗,都集于一身。只要你还相信均衡的存在,还相信萨伊定律,还深信只要降价,人们就愿意购买更多的商品,那么就说明,你的白日梦还没醒。你的新古典主义,其实就是用新的形式,装着旧的内容和虚妄。

实际上,你完全弄反了,在一个炫耀性消费的社会,不是商品越降价消费者越疯狂购买,而是越涨价,消费者越购买。你对现实社会,对那些大公司里的强盗们,和人们的内心世界,几乎一无所知。这个现象叫虚荣效应,也有人叫它凡勃仑效应。

马歇尔:你可以狠狠的批评我,但是我还是坚信,大公司不会控制一切。未来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一切都会美好的。经济会自行的独立运行,即便出现了问题,时间也会治愈所有的伤口。

科斯:要理解大公司扩张的边界问题,不能靠信念,而应该靠科斯定理。马歇尔大巫师,你想欣赏新制度学派代表,科斯的表演吗?

马歇尔:我的表演结束了,有请下一位。

加尔布雷斯:刚才听我师父凡勃仑羞辱马歇尔,太过瘾了。在马歇尔大巫师的效用理论中,可以看到一个强调消费者主权的可笑想法。实际上,在大公司控制一切的社会中,消费者根本没有主权。所谓的消费者的欲望和需求,都是被大公司的广告所塑造出来的。而一切消费行为,也都是大公司利用媒体和广告进行操纵的结果。

你以为的,并不是你以为的,而是大公司让你这样以为的。你欲想的也不是你所欲想的,而是大公司让你如此欲想的,你需求的,也不是你所需求的,而是大公司让你如此需求的。人都是外部因素创造的结果,这就是“依存效应”。

马歇尔大巫师,快从你的白日梦里醒醒吧。你关于人类行为的一切假设,都是错的,你认为消费者是巴普洛夫,而大公司是受消费者刺激的狗,实际上,消费者只是社会环境刺激下的一群巴普洛夫式的狗,大公司才是巴普洛夫。

科斯:感谢旧制度学派的表演,下一位终于该轮到我了。作为新制度学派的代表,可能凡勃仑和加尔布雷斯会认为我是个叛徒,因为我所依仗的工具,全是马歇尔的那一套分析方法。

首先先回答公司扩张界限的问题。当市场交易成本高于企业内部的管理协调成本时,企业便产生了,企业的存在正是为了节约市场交易费用,即用费用较低的企业内交易代替费用较高的市场交易;当市场交易的边际成本等于企业内部的管理协调的边际成本时,就是企业规模扩张的界限。

接下来我想说的是,任何行为,任何制度,都具有经济学意义。经济学十分复杂,世界有多大,经济学就有多大。法律,道德,时尚,文化和哲学都会对经济产生作用,他们既有可能支持经济发展,也有可能毁掉经济发展。

我们要睁开眼睛看世界,一个真实的,广泛存在的,既充满希望,也充满危险的世界。新制度学派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领域马歇尔化,把一切都建立在理性与科学的分析之上,从而才能得到一个坚固的世界。

凯恩斯:这个世界坚固个屁,你们这些跳大神的巫师,如果真睁眼看世界,难道看不到大萧条已经发生了吗?这个世界不仅不坚固,而且是如此的脆弱,它脆弱的不堪一击。我凯恩斯才是巫师岛上,第一个睁眼看世界的人。也是巫师岛上最聪明,最渊博的人。

我的授业恩师马歇尔,传授给了我两大法宝,一个是萨伊定律,一个是货币数量论。我一开始真当他们是宝贝来着,每天抱着捂得紧紧的。后来才发现,他们不仅不是宝贝,而且还是造成大萧条的罪魁祸首。

看到了大萧条的惨象,我现在十分认同,马克思同学认为萨伊是弱智的评价。

熊彼特:你的确是巫师岛上最聪明的人,你一个人的智商,简直侮辱了整个巫师岛。虽然你长的丑,但是我还是妒忌你。

凯恩斯:我在表演呢,你别瞎打岔。

熊彼特:好吧,类人猿哥哥,你请继续。

凯恩斯:认为人对未来的期望,可以达到数学般的精确是荒谬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依靠精巧的数学模型来运转,也更不是依靠人类的理性运转。所以当人类的经济行为,依靠这些虚妄的信念来指导真实世界时,那么这个世界在经济上的崩溃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但如果彻底否定了人类理性,那么斯密当初出发的第一步就迈错了。那经济学还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吗?如果人类不靠理性来驱动自己和群体,那么人类只是单纯的依靠心理学机制来自我驱动的吗?从短期行为来看,人类只是一群又一群的乌合之众,而从长期行为来看,似乎还有那么点可以捉摸,存在着某些确定性。

无论是个人的,政治的,还是经济的决策,都无法依赖精确的数学预期值,因为做出这种计算的基础,是不存在的。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强烈渴望在推动着社会车轮的运转,人类的理性自我,会在各种可能性中,及其可能的寻找最好的结果,并且尽力计算。而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我们往往又依靠心血来潮,多愁善感,和机缘侥幸。

更有甚者,他们依靠水晶球做出决策,这类占卜巫师们的代表,就是巫师岛上的经济学家们。第一代大巫师斯密的错误,就在于,他混淆了寻求最优选择的计算意愿,和具备选择最优结果的计算能力。仅具备计算意愿而不具备计算能力,并不是理性人,而恰恰是非理性的人,无知的人。可见,古典经济学,不是建立在“理性人”基础之上的,而是建立在“无知人”基础之上的。

把无知等同于理性,这门学问实在是太讽刺了。不得不说,斯密大巫师侮辱了全人类,看不见的手,其实就是无知之手。而他的徒子徒孙们,则又在斯密的基础上,把人类陷入了崩溃的穷途末路。

米塞斯:既然市场不具备这种选择最好结果的计算能力,那么你怎么确定政府就具备这种能力呢?

凯恩斯:你和斯密一样,喜欢把市场拟人化,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就是无知的体现。市场,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动物,它什么也不是,一个没有人格的东西,如何“具备”和“计算”呢?难道菜市场和超市可以计算你每天摄入多少克蛋白质吗?把市场人格化,你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米塞斯:理性被你讽刺了,市场也被你讽刺了,人们的自由也被政府接管,而这恰恰是我们奥地利学派立身之本。你都给拆了,以后我们还怎么生存?没有理性,没有市场,那人类的自由与尊严何存?

凯恩斯:你们奥地利学派,和斯密之间的关系就是,斯密相当于巴普洛夫,你们是巴普洛的狗。你们的心智,只是受了斯密学说的刺激,所作出的条件反射而已。奥地利学派,就是这种条件反射的产物,而不是卓越心智的产物。

米塞斯:敢说我们奥派是狗,我放我的徒儿哮天犬来咬你!

哈耶克:汪汪汪汪汪,打倒社会主义,打倒凯恩斯,打倒政府,民主万岁,自由万岁,经济学万岁,科学万岁!

凯恩斯:乖,别闹,说正经的。如果不依靠政府刺激消费提振需求,你们奥派认为,应该怎么才能走出大萧条呢?

哈耶克:汪汪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市场会自行调节,时间会治疗一切伤口。自由主义万岁,打倒凯恩斯。

凯恩斯:你改名叫哈士奇好了,你真是愁死我了。

哈耶克:哼,咬你怎么了,这是我的自由。

凯恩斯: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挽救世界经济吧。

哈耶克:你说怎么办吧。

凯恩斯:需求之所以会不足,一方面是因为随着技术革新,生产效率在大幅提高,另一方面是,财富聚集度越来越高。其实就这么简单,购买力被沉淀在了有钱人的口袋里,所以消费就不足了。然后恶性循环,引发链式反应,整个经济就会雪崩。

病因找到了,那么把有钱人的钱都掏出来分给穷人,那就是社会主义了。有钱人肯定不愿意,就得通过暴力手段,这样呢,就得革命。如果不想革命,有钱人也不能自觉的把钱拿出来都分掉,那么除了政府出面举债借钱消费,来刺激需求,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

哈耶克:政府借钱总得还吧,等政府债务问题爆发了呢,你这只是拖延和转移了问题,用后一个问题解决前一个问题。并没有根本的解决问题。

凯恩斯:长远的看,未来我们都会死。所以,管它那么远干什么呢,过一天算一天吧。

弗里德曼:混日子是一种很危险的想法。看吧,才几十年过去,世界经济就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滞胀。为什么会出现滞涨问题呢,根源就在于凯恩斯主义。要解决滞涨问题,就要推翻凯恩斯这个经济学王国里的暴君,打倒一切凯恩斯主义思想和理论。

当年我说要推翻凯恩斯,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个活宝和笑柄,可是我有毅力,忍受住了几十年以来的嘲笑。

凯恩斯主义的问题在哪里呢,因为他的一个基本假设,货币乘数不成立。一瘸一拐的货币乘数,怎么可以当成一个常数呢。要研究货币问题,和我这个货币主义学派大师相比,凯恩斯钻研的还是不够深。我认为,在国民经济之中,货币流速才是固定不变的。因为货币流速不变,所以央行通过控制利率就可以调控货币供给。

凯恩斯认为,国民经济是一辆汽车,油门是“较高的政府支出和较低的税率”,刹车是“较低的政府支出和较高的税率”,政府踩油门就会提高货币供给,政府踩刹车就会减少货币供给。从而对宏观经济进行调控。

而如果政府支出,没有实质改变货币供给,那么政府支出,并不能对经济起到刺激作用。货币供给才是本质的经济现象,一切经济现象,都是货币现象。这是我们的信条。

但在我看来,政府通常是技术低劣的驾驶员,之所以会出现滞涨,就跟这个驾驶员的驾驶技术太低劣有关系。所以要摆脱滞涨,就要更换驾驶员,把旧的驾驶员政府换掉,换成美联储来驾驶国民经济这辆汽车。

你们真的以为,货币主义和凯恩斯主义之间只是学术流派之争吗,显然不是这样。实际上,这是一次政变,美联储向国会发起的政变。我弗里德曼只是这场政变的吹鼓手。

凯恩斯:货币主义,过去五百年,未来五百年,都将注定是一个笑柄。通过货币供给来控制国民经济的增长或减速,就好比有人认为可以通过腰带的长短来控制自己的体重一样。这太好笑了,我的表演结束了,下面出场的巫师们,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最后,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弗里德曼。哈哈哈哈哈。

弗里德曼:你笑话我没关系,可是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在滞涨的情况下,政府的刺激性政策,不再对经济有作用,说明你的模型已经失效,你的水晶球该扔了。现在,西方经济学属于弗里德曼时代。

能够驾驶国民经济这辆汽车的驾驶员,只有央行。未来,我们要在央行里放一台机器人,实时监控市场全局态势,并实时给出反馈,这样就可以对利率进行实时调整,那么国民经济,就永远不会出现崩溃。

我们又回到了科学的怀抱里,又回到了美丽新世界丽,又恢复了经济学的尊严和自由王国。我们又建立了一座坚固的世界,光荣属于美联储。至于你这个暴君凯恩斯,去死吧。

萨缪尔森:其实在我看来,不仅货币乘数是个谜,货币流速也是个谜。

弗里德曼:老萨你什么意思,想替你师父凯恩斯报仇来的吧。想报仇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萨缪尔森:你别误会,我没啥意思,我师父的药已经不灵了,我就是想说,可能所有的药都不灵,所以为了能提高疗效,应该把所有能找到的药都吃了。混合病,混合药,混合吃,混合治。

弗里德曼:你是我对没信心。

萨缪尔森:你其实是一个更顽固的凯恩斯主义者,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一切都到头了,西方经济学这门学问嘛,唉……

布坎南:我们的世界,已经被利益集团控制了,他们才是真正的驱动国民经济运转的力量,而不是这个那个经济学模型。所以,凯恩斯嘲笑弗里德曼是个笑柄,我觉得也没错。他自己就是一个为利益集团服务的走狗。这个利益集团就是华尔街和美联储。

对于经济学来说,当前最重要的是,应该是从市场中的个人选择,转向到政治市场中的公众选择。老萨说的对,经济学已经不行了。不是模型不行,也不是人民不行,而是,特殊利益集团,阻碍了经济的发展。

政治是比纯粹的经济行为更高级的经济现象。大公司要牟利,政府作为一个组织,也要追求本组织的扩张,美联储,更是如此。这样的扩张,都会从国民经济中,攫取利益,这样久而久之,经济体的健康,就会被压榨一空,从而罹患癌症。

我们公共选择学派认为,政治上存在一双看得见的手,他们在道德上和智慧上都不完备,所以特殊利益集团,作为驾驶员,他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而不是考虑全社会的利益。那么他们哪一天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把这辆汽车开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弗里德曼们所代表的特殊利益集团的驱动下,这辆汽车果然翻车了,金融海啸来了,这一次,可能比1930年的大萧条还要凶险。

巴罗:布坎南的理论,挺有意思。巫师们通常都认为,西方经济学这门巫术是理性的结果。其实现实世界中发生的国民经济现象,是非理性的结果。用静态的假设和模型,要想追逐并应对动态的变化的现实世界,世界上可能没有比这个事更缺乏理性的了。

作为理性预期学派的代表,我觉得凯恩斯有些话说的对,真正重要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通过计算获得最好的选择。

要让自己的水晶球时刻与现实世界保持同步,那么就要不停的录入新发生的信息,对模型进行更新,与世界保持同步,然后才能对世界的下一刻的变化给出有前瞻性有实际价值的判断。但是这样以来,我们就需要对整个世界所有变量进行计算。

被马歇尔赶进“牲口栏”里面的“假设其他条件不变”,这样的做法就行不通了。要计算整个世界,并且实时同步计算,这可能是未来经济学的一个方向。模型不再重要,理论也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算法。

我的表演完毕,有请最后一位表演者登台,他是总体主义经济学学派阿莱大巫师。

阿莱:感谢巴罗的精彩演出。下面我说的话,可能会让很多经济学从业人员感到精神崩溃。所以这里先给出预警信息,如果是玻璃心的经济学工作者,请忽略我接下来的发言。

我们的经济学系,正在培养出来一代傻瓜的学者。他们擅长于难懂的数学,但是对现实生活一无所知。人只是其社会与文化的产物,而不是理性和数学模型的产物。

不现实的恐惧,需要不现实的希望。与孩子们的愿望相比,现实和有限的承诺都是失望的体验,而不是慰藉。

社会科学中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渴望,需要寻求一种通用的方法,一种对所有时期都通用的法则,但是这种简单无知的态度,必须得被超越。不然我们就会和我们所信奉的法则一起,被现实世界碾碎。

因为现实世界,不是根据巫术法则建立起来的,他有自身的规律,当我们深信通过巫术可以企及它时,它每次都无情的将我们碾碎。

建立任何一门科学的必要条件是存在能够进行分析预测的规则性。这是第一个阶段。第二个阶段的建模是纯粹的逻辑和数学阶段,这个阶段只是同语反复,只具有数学意义,而不具有现实意义。第三个阶段,是通过前两个阶段构建的模型来分析和计算现实世界未来的可能性,而不是论证没有现实意义的数学世界。

很多人之所以迷失在了他的水晶球里,是因为他们陷入了第二阶段中,不能自拔。这是一种病,这种病的名字叫做科学主义。他们迷信自己的假设,就如同迷信鬼神一样,而实际上,一种理论的假设,如果和现实相冲突,建立在这种假设之上的理论,就毫无意义。

我的表演完毕,巫师岛的全部演出结束。谢谢观赏。感谢始皇帝与尊贵的外星人莅临巫师岛,参加我们盛大的占卜仪式。

始皇帝:巫师们辛苦了。

众巫师:为陛下服务。

温伯雪子:阿莱的演出,令我印象很深刻。

始皇帝:阿莱,你是谁的弟子?

阿莱:我师父是庞加莱。

始皇帝:有徒若此,此人可用,宣庞加莱入宫觐见,封为客卿,全权掌管帝国科学之务。

四、疯狂的特奥


庞加莱入朝,随始皇帝和温伯雪子一同继续在帝国漫游。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地下有很多人在嚎叫,在唱着会把人撕裂的狂躁的歌舞。整个大地都被震的抖动起来。

始皇帝见温伯雪子和庞加莱面露惊色,便带他们去特奥坑,那是另一个巫师流放地,这些声响都来自那里。帝国里,除了巫师岛,还有两个流放巫师们的地方,一个是疯人院,另一个是特奥坑。

温伯雪子:这三个流放地有什么区别吗?

始皇帝:巫师岛上的那些,你都见过了,他们嘛,就是喜欢捣鼓水晶球的那种神棍。这种人只要把他们与社会物理隔绝,一般也不会怎么令人生厌,跳大神就跳吧。那种认为自己的水晶球是真理,水晶球没错,自己也没错,现实世界错了的人,我会认为他们精神出了问题,就会把他们流放去疯人院。

温伯雪子:那特奥坑又是什么?


始皇帝:还有一种人,他们明知道自己是疯子,还满世界诬陷正常人精神有问题的,还试图把所有人都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疯子的,我就会把他们都流放到地下。

温伯雪子:流放到地下,那不就是活埋吗?

始皇帝:答对了,就是活埋。下面,我带你们去地下,去参观这群特奥。

庞加莱:特奥是指专为智力残障人士举行的特殊奥林匹克运动的意思吗?

始皇帝:我活埋的这些特奥,他们字面意思上,指的是中国特色的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内涵和你说的那种特奥差不多,反正都是同样的智力残障人士。不智障的人,是成不了特奥的。你听,他们又在唱歌了。

庞加莱:他们在唱什么?

始皇帝:他们翻来覆去的就唱三首歌。《特奥之歌》,《推墙之歌》,《带路之歌》。他们总是认为,自己脑子里装的特奥经济学模型是科学。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得他们的信念动摇。他们还喜欢崇拜铅笔,组成贱胚社,因为他们的偶像们喜欢拿铅笔做封面。

温伯雪子:看到这样的精神病人,会不会造成精神污染。要不我们还是去参观疯人院吧。

听了温伯雪子的请求,始皇帝带着一行人便离开特奥坑,去往疯人院。现在的这座疯人院,在主管帝国科学事业的庞加莱的经营下,把许多举世闻名的疯子都关了进来。这其中甚至包括了牛顿和爱因斯坦。协助庞加莱一起管理疯人院的,他还有一个助手叫库恩。

五、庞加莱把牛顿爱因斯坦关进了疯人院


牛顿:你凭什么把我关进疯人院?


庞加莱:因为你一直在坚信是自己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

牛顿:难道这么说不对吗?

庞加莱:不对。

牛顿:疯了,你真是疯了,你才是疯子,为什么不对。

庞加莱:因为你只是发明了万有引力定律。而不是造物者发明了它,你又发现了它。是发明,不是发现,你懂了吗?

牛顿:我不懂。

庞加莱:你不懂,你认为你没错,你的科学模型也没错,但是现实却没给你答案,你认为现实世界出了问题,所以你一直想为现实世界找到甚至是试图发明第一推动力。这就符合疯人院入院规则。所以你要被关进疯人院。

库恩:庞大人做的太对了。这家伙早该关进疯人院了。那过时的老土破模型都陈旧的快生锈了。

牛顿:天哪,你又是谁,你怎么比庞加莱还疯狂。这个世界都疯了吗?什么模型,那是科学,是科学!

库恩:我是庞大人的助手。我认为,一个人如果没读过《科学与猜想》《最后的沉思》,和《科学革命的结构》这几本书的话,不足以谈论什么是科学。前两本书是庞大人写的,最后一本是鄙人所写。

牛顿:发明现代科学的人,居然没资格谈论科学了,这是什么世道?

庞加莱:你看,你刚才自己也承认了,你的学说,只是发明,不是发现。整个科学体系,都是这样,只是发明,不是发现。

爱因斯坦:我那我什么又要进疯人院?

庞加莱:你认为宇宙存在一个万全的真理,而且是人类可以描述的,并且你就能够通达这个真理。你把这一切,都称之为科学,因为这个,所以要把你关进疯人院。

爱因斯坦:难道这样的一个大一统真理不存在吗?

庞加莱:当然不存在。

爱因斯坦:那你说,科学到底是什么?

庞加莱:科学就是一种约定。大家约定俗成的认为某些命题和描述,对现实生活具有现实价值和意义,所以就会接受它们是“科学”。约定俗成,约定主义,你能理解吗?

爱因斯坦: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你让我觉得冷。

庞加莱:流放你们,和你们所代表的东西,这是一种宣言。那些巫师们,那些特奥们,都拿你们做精神图腾和旗帜,你们和中世纪里那些鬼神,并没有什么两样。那些巫师,特奥们,他们的蒙昧,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牛顿: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庞加莱:我效忠始皇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


六、寂静的苍穹

始皇帝:温伯雪子,你从哪里来?

温伯雪子:太墟。

始皇帝:太墟是什么?是一座星球吗,像地球一样吗?

温伯雪子:太墟无法描述。

始皇帝:你们那里都是怎么经世济国的,你知道,我指的是经济学。

温伯雪子:刚参观了巫师岛,特奥坑,疯人院,地球人的思想很奇怪。

始皇帝:你看到的这是西方蛮夷的思想。你还没看到帝国真正伟大的经济学思想。比如说,西方经济学,无数的大巫师,用几百万上千万字,无穷繁复的体系去论证价值理论,效用理论,边际理论,其实在帝国的高级经济学里,这几百万字的思想,用五个字就可以说的很透彻了:物以稀为贵。再比如,他们论证货币理论,又用了汗牛充栋的理论体系。其实在帝国的高级经济学里,只需要八个字:币重货轻,币轻货重。轻重两字,道尽一切,真是妙不可言。诸如此类之理,不胜枚举。

温伯雪子:那些巫师真是冥顽不灵。他们可能再过一万年,也理解不了《礼运大同篇》。西方经济学的巫师们,从孔子开始,但是最后却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始皇帝:如果我们漫游到当前的年代,去看这个星球,你的确会为他们的迷茫和彷徨而感到皱眉,他们看起来真无助。

温伯雪子:帝国的未来会怎样?

始皇帝:要看未来的话,就得看得远一些,比如五千年以后?

温伯雪子:如果能漫游那么远,也是一次美好的旅行。

始皇帝:那时候的帝国,应该不会再有人类了吧。

温伯雪子:我也不是人类,我是说,我不是类人生命。

始皇帝:那你是什么?

温伯雪子:你刚才问我,我从哪里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太墟是什么了,那是一个无古今,外生死之地。我从那里而来,所以你们想认为我是什么,我都可以是什么。

始皇帝:你比猎户座大星云离我还遥远。

温伯雪子:比遥远还要遥远。

《玄览明鉴》系列专题,把当前思想文化领域中的一些基本问题说清楚,本文是第五篇。敬请期待后续文章。

来源:微信公众号“至道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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