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很多关于两个人的书籍,关于前者的自己最为推崇梁任公《王安石传》,余则不提;至于后者,有清秋子《明朝出了个张居正》,熊召政的《张居正》,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等等,最权威的版本还属朱东润的《张居正大传》。看完之后,颇为唏嘘。
北宋和明朝进入中叶后,都面临着“积贫积弱”的局面。王安石和张居正就是在这种相近的背景下各自进行了变法与改革。但是,将王安石的变法与张居正的改革进行比较,则王安石变法的成就不能与张居正的改革相提并论。
与王安石变法不同,张居正任相之时改革却得以全面推行。虽然张居正身亡之后,其改革措施(除“一条鞭法”外)被明神宗废而不用,他本人也遭诬劾而被削官夺爵;但到万历末年,人们认识到改革的益处。因此,他的文集问世后,为其作序跋的文人、士大夫无不对其改革称许有加,认为在他执政的“十余年间,海宇清晏,蛮夷宾服”,并把他誉为“救时宰相”。天启朝,廷臣开始为居正鸣冤。于是熹宗下诏“复(居正)故官,予葬祭”;到崇祯朝,居正父子官复原职,尚书李日宣等更称:“故辅居正……肩劳任怨,举废饬驰,弼成万历初年之治。其时中外义安,海内殷阜,纪纲法度莫不修明。功在社稷,日久论定,人益追思。”可见张居正以他的改革精神赢得后世对他的追思与怀念。这是王安石变法失败后所没有的。
两个同样是改革家,为何结局如此迥异?改革之中,虽然均有一定成效,但一人呼风唤雨,政令通达,成效卓著;一人却阻力重重,举步维艰,终于罢官。改革最虽然都归于失败,但一个人身后竟遭清算,祸及子孙;一个人却恬淡适然,安度晚年。原因到底何在?
其实有句话说得很清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世态万千,错综复杂,归根到底,其实只有做人、做事之区别,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成功和失败。以此来看,自己大略比较如下:
一、内因--做人
张居正做人较为圆滑,这当然是明朝首辅之争的波谲云诡的政治风云耳濡目染所致。
王安石做人则太过我行我素,导致朝中大臣多与他决裂。这当中有人原来是他的靠山,如韩维、吕公著等人;有人原来是他的荐主,如文彦博、欧阳修等人;有人原来是他的上司,如富弼、韩琦等人;也有人原来是他的朋友,如范缜、司马光等人。虽然他们都是一时俊杰,朝廷重臣,却因为不同意王安石的某些做法而被逐一赶出朝廷。手腕不够,圆通不足,然识见高远,才华有余,这当然一方面是自己的道德修养,一方面是宋朝的政治环境——以司马光为首的另一批当权派虽然也是玩政治,也逃不脱勾心斗角必欲置对手死地而后快,但毕竟还是以儒者自居。第一局,在做人和手段上王安石就棋差一招。
但如上分析,政治氛围的不同也给二人之后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二、两人所处的政治大环境
张居正所处的明朝,时值主少国疑,太岳俨然帝师,万历小皇帝都尊称之“首辅张先生”,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又因为张居正百般巴结而信任有加,自然可以大展拳脚,饬边备核名实丈土地。加之威令通行,所以成效显著。
王安石显然没有张居正那般运气,神宗志在富国强兵,王安石不过是手中一枚棋子,一个暂时相中的马前卒而已,所以合则用不合则去。皇后皇太后又因司马温公一派而对王安石备怀敌意,天天神宗耳边吹风;文武百官有了这两人撑腰,终于导致王安石新政之时白班掣肘。
三、宫府关系
张居正为人圆滑不惜用一切手腕为自己的改革扫平道路,这在宫府关系处理上显露无遗。他用尽手段百般结纳司礼监秉笔太监、小皇帝的“大伴”冯保,使这一关键人物在很多问题上对其施以援手,平日双方也多相通气,内外勾结也给张居正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王安石显然没有这般老到,只知道从正面进攻,效果自然不佳。
四、识见
张居正的改革,平心而论不过是因循袭旧,让每个人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同时小小查漏补缺(如丈量土地)而已,创新亮点并不是特别多,但成效确实卓然显著。
但王安石则不同,其识见之远令人赞叹:制置三司条例司、均输法、市易法、免行法、发展农业生产、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农田水利法、将兵法、保甲法、改革教育制度,涉及社会方方面面,令人高山仰止。有人说这是极早的资本主义政策,不得而知,但确实令人敬佩——如果能够得以施行,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宋朝绝非历史上那般积贫积弱。然而可惜,正如培根所说:“新事物,即使更优良,也会因不适应与旧的习惯而受到抵制。对于旧习俗,新事物好像陌生的不速之客,他很容易引起惊异和争议,却不易被接受和欢迎。”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做法遭受百般阻挠,竟至失败。
五、改革举措
改革是社会危机的产物,但即使是同一类型改革,也会因改革者所采取的策略不同而产生不同效应。和王安石变法相比,张居正改革阻力较小在于他具有较高的策略水平,这主要表现在改革所奉行的宗旨方面。
有人说策略不同,一刚一柔;有人说张居正先从吏治下手,治理之道莫急于安民生,安民之要,惟在于核吏治”,从而获得了一个得心应手的政治工具;而荆公一开始就着手整顿财政,而忽略了吏治改革。“农田、水利、青苗、均输、保甲、免役、市役、保马、方田诸役,相继并兴,号为新法,颁行天下”,招致了大地主大官僚的反对,而新法在推行过程中用人不当,一些地方官使新法成为扰民、困民之举,为民反而扰民,又给了官僚口实。确实,也有一定道理。
王安石早在宋仁宗嘉5年(1160年)上《万言书》时,就提出要改变现有法度,使之合乎“先王之政”。但是,他任相之后,却亮出“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观点,表明要更改太祖、太宗以来的法令制度。安石此举虽然给希望变法的士人注入了一副兴奋剂,但在思想还很保守的宋代,改变“祖宗之法”无疑会招来守旧派的激烈反对。如范纯仁向神宗上疏说:“王安石变祖宗法度,掊克财利,民心不宁”;在向神宗上《尚书解》时又说:“其言皆尧、舜、禹、汤、文、武之事也,治天下无以易此。愿深究而力行之!”实际上就是要神宗不事更张,奉行“祖宗法度”,这种思想在当时的士大夫中是很普遍的。因此,王安石亮出的变法旗帜使他在变法之初就遇到了强大阻力。张居正的做法与王安石则不同,隆庆5年(1571年),他担任会试主考时撰写了《辛未会试程策》,其中第二部分“法先王与法后王”的策题答案体现了他的变法思想,他认为“法制无常,近民为要,古今异势,便俗为宜”,说明他主张变法应以顺应民心为要,即应“法后王”。但他又说,“法后王”并不是更改明太祖所制定的各种制度,相反,对于唐宋以前的君主而言,明太祖是“后王”,因此“法后王”就是恢复太祖之制中本来面貌,革除正德以来的弊政。而对于明中叶诸帝来说,太祖又是“?韧酢?这样,改革并没有违背先贤所主张的“法先王”之旨。居正任首辅后,在明神宗召见时表示:“方今国家要务,惟在遵守祖宗旧制,不必纷纷更改”;然后又在谢恩疏中说:自己要“为祖宗谨守成宪,不敢以臆见纷更”。这样,张居正在改革中始终打着“恪守祖制”的旗帜,从而抑制了守旧派之口,减少了改革的阻力。
六、改革步骤不同
宋、明两朝发展到中叶时,都面临着严重的财政危机,因此,王安石和张居正上台时,接手的都是家底很薄的摊子,扭转财政危机是他们的共同任务。然而,在制定改革方针,应该孰先孰后时,王安石和张居正采取了不同的步骤,体现了他们在谋略上的差异。
王安石变法,一开始就着手整顿财政,而忽略了吏治改革。“农田、水利、青苗、均输、保甲、免役、市役、保马、方田诸役,相继并兴,号为新法,颁行天下”。这表明王安石为改革“积贫积弱”局面,一开始就把改革重点放在整顿财政上,以俭财为先。由于新法在推行过程中用人不当,一些地方官使新法成为扰民、困民之举,遭到百姓反对,且变法对官僚地主及大商人的利益触犯颇多,故又遭到这部分势力的反对。可见,在吏治没有澄清、官僚地主的阻力没有打破之前,改革是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的。
和王安石相比,张居正显然要老练许多。在他看来,“治理之道莫急于安民生,安民之要,惟在于核吏治”,否则,吏风不正,一切政令都会流于形式。“上泽虽布而不得下疏,下情虽苦而不得上达”,即是当时官僚作风的写照。正德、嘉靖年间的改革之所以不了了之,正是吏治腐败所致,张居正对此深有体会。因此,虽然面临严重的财政危机,他却没有一上来就贸然整顿财政,而是先行改革吏治,于万历元年(1573年)提出“考成法”。考成法的施行,大大提高了官僚机构的行政效率,史称“自是,一切不敢饰非,政体为肃”,“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由此,张居正是在获得了一个得心应手的政治工具后,然后再运用这个经过改造的工具去推行经济、军事诸方面的改革,使新法一以贯之地推行了十年之久,产生了积极的社会影响。
七、改革者的地位与权限不同
中国封建社会,权力集中在皇帝手中,皇权至高无上。因此,要革旧图新,首先就要取得皇权支持,故韩非说:“事在四方,在要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但是,皇帝在多大程度上支持变法,不仅决定了改革者所拥有的权限大小,也决定了改革最终所能取得的成就。就此而言,王安石变法也有不如张居正改革之处。
熙宁元年(1068年),王安石调入京师后,宋神宗谦虚地说:“朕自视眇躬,恐无以副聊此意。可悉意辅朕,庶同跻此道!”虽然孙固、唐介等力言安石不可任相,但神宗不为所动,次年就以其为参知政事,主持变法。此时神宗对变法充满了幻想,因此在变法初期对安石给予了一定的支持,使改革得以逐步展开。但是,随着反对派声势的高涨,神宗对安石的不信任日益增加,对变法也动摇起来。当他看了韩琦指责青苗法的上疏后,对安石等执政大臣说:“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可以利民,不意乃害民如此!出令不可不审!”虽然安石作了辩驳,神宗仍半信半疑,安石不得不“称疾家居”。神宗欲罢青苗法,直到安石以辞职相胁时,这才“为巽辞谢之”。又如神宗在亲策贤良方正时,太原判官吕陶奏请罢理财之说,神宗让安石读卷,见安石神色沮丧时,他又让反对变法的冯京续读,并称其言有理,这对安石等变法派来说,不能不是一种打击。此类事例甚多,不再枚举。
其实,宋神宗对安石的牵制远不止此,在用人政策上他也留了一手。变法之初,安石就提醒神宗不要为异论所惑,神宗表面允诺,却又把司马光、冯京、文彦博等反对派留在朝中,以牵制和监视变法。这些人后来虽因政见不合而离开朝廷,但也为反对派阻挠变法提供颂跫6陨褡谡庵痔,安石也有所觉察,叹道“天下事如煮羹,下一把火,又随下一杓水,即羹何由有熟也?”并暗责神宗“只从得五分时也得也!”这些情况都表明,当反对派大举进攻新法时,神宗的动摇性就暴露出来,使反对派抓住他这一弱点,从而给变法造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明神宗即位时,只是个十多岁的孩童,还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正是这一因素使张居正在改革中取得了皇权的支持,牢牢掌握着改革大权。居正任首辅后,取得了神宗生母李太后与司礼太临冯保的信任,成为他们在朝廷的代言人,而居正又利用自己作为帝师的特殊身份,向神宗灌输改革思想,这样,幼小的神宗自然而然地把张居正奉若神明,对改革更唯居正是从。因此,神宗这时只不过是皇权的符号,居正才是真正的掌权者,他有效地利用了皇权这把尚方宝剑来清除障碍,有力地推动了改革的进行。
明神宗成年后,更把居正视为顶梁柱,万历5年(1577年)9月,居正父在江陵病逝,按封建伦理,他必须回原籍守制三年,然而此时改革正处关键时刻,反对派在暗中活动,居正一旦离去,改革和他本人的前程都将凶吉难卜,因此无论对朝廷还是对他本人来说,居正都不能离开。这一点神宗十分清楚,故有人提议居正“夺情”时,神宗立即同意,并下诏说:“父制当守,君父尤重”,明确表示要居正夺情,使舆论大哗,甚至有人上疏称:“国有非此不可以为国,家有非此不可以为家,人而非此则禽兽矣,中华而非此则夷狄矣”,并说这会给国家带来灾难。正好这年有慧星从东南方升起,反对派便把它附会为上天对夺情的不满,甚至有人“悬谤书通衢”。对这些攻击性言论,神宗不为所动,并下诏:再论此事者诛无赦。同年12月,朝野又议论纷起,说居正将有异举。为了辟谣,神宗再次出来为居正说话,重申:“纲常人纪,君臣为大”,斥责反对派“藐朕冲年,忌惮元辅忠正,不便己私,乃借纲常之说,肆为排挤之计,欲使朕孤立于上,得以任意自恣,殊为悖逆不道,倾危社稷,大伤朕心。”反对派果然被镇住,使居正得以集中精力把改革推向深入。
尽管有人认为神宗对居正的尊敬是长期受李太后、居正严格管束所产生的敬畏心理的表现,并不是其内心思想的真实反映,但不可否认的是,神宗在改革过程中是给予了居正以极大的支持的,而不是像宋神宗那样处处制肘王安石。至于居正死后,神宗几乎尽废其法,并抄居正家产和削官夺爵,却不是神宗反对改革本身所致,而是诸种因素综合作用所引发的悲剧。
八、与同僚关系不同
要推行自上而下的改革,不能不依赖官僚机构和各级官吏。改革者如何处理与同僚的关系,就显得尤为重要。在这方面,张居正显然又比王安石略胜一筹。
王安石在变法时,对反对派毫不留情地予以打击和排挤,就扫清变法障碍而言,此举无可指责。然而,对那些只是指陈新法过失、对新法并无恶意的大臣,以及居于变法与反变法之间的大臣,安石也没有采取积极措施争取他们,而是一律予以压制,把他们推向了反对派一方,壮大了对立势力,给改革造成了十分不利的后果。此外,变法派内部也存在集团利益之争,其中最典型的莫过于安石与吕惠卿之间的斗争。当安石应诏二次任相时,吕惠卿“忌安石复用,遂欲逆闭其途,凡可以害安石者,无所不用其智”,廷臣“遂更朋附之”。安石复相后,立即上疏反斥惠卿,终于把他赶出朝廷。但惠卿并不甘心,又在地方上疏称:安石“尽弃所学,隆尚纵横之末数。方命矫令,罔上要君,力行力年岁之间。虽矢志倒行逆施者,殆不如此,”竭力想扳倒安石。可见,安石不仅不善于处理与中间派的关系,即使同是变法派内部,一旦涉及切身利益时,他们也会作殊死搏斗,暴露了他作为一个政治家的短视,这就难怪变法会以失败而告终了。
张居正在处理与同僚关系方面的情况,要分期来看。在夺情以前,居正在这个问题上很有理智,对于那些“以言乱政”者坚决予以清除,而对持不同政见者,则把他们安排到非要害部门,或令其退休。同时,他又注意录用人才,“无问是谁亲故乡党,无计从来所作眚过,但能办国家事、有礼于君者,即举而录之。”事实上,居正也是按这一原则来举荐官员的,如素逆于居正的马自强因精明能干而受推荐,自强“不自意得之,颇德居正”。高拱的心腹杨博也被任为吏部尚书。这样,一些怀才不遇的官员把居正看成了升迁的希望,一部分高拱旧属也转而支持居正,居正也因此大大加强了自己的威信和权力,故时人称“相权之重,本朝罕俪”。正是凭借这一有利形势,居正得以把改革全面推行开来。在夺情以后,居正受到极大刺激,加上已大权在握,对形势判断不清,凡反对改革,或上疏言事但有利于改革的士大夫,他一概贬斥不用。从此以后,居正开始以个人感情任用官员,给改革造成了不利影响。不过,由于居正掌握了内外大权,仍能按既定的方针施政,所以改革能推行无阻,但居正身死之后新法被废的隐患也由此种下。
九、改革者信念和毅力不同
历来凡是改革者都会遭到攻击和诽谤,因为改革会触动一部分人利益,他们势必不遗余力地阻挠、破坏改革。这时,改革者信念和毅力就会经受严峻考验,其信念和毅力也将决定他们采用什么态度来反击反对派的进攻,从而继续推行改革,取得更大成就。就此而言,王安石也不如张居正。
王安石任相前,曾大力提倡要求重视人才,可当他开始变法时,却没按这一方针来推行吏治改革,而是把目光放在经济改革方面,这其中固然有宋神宗急于求成的原因在内,但安石鉴于庆历新政的失败,不敢得罪大官僚等既得利益者,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正因为下面官吏的阳奉阴违,才使王安石变法失去了初衷。因此,不敢力行吏治改革,可以说是安石毅力欠缺的一种表现。安石任相后,御史中丞吕诲上疏说安石“大奸似忠,大诈似信”,希望神宗不要受其欺骗。神宗不受,吕诲求去,安石亦求去。当神宗说:“若出诲,恐安石不自安”时,安石立即向神宗表示:“臣以身许国,陛下处之有义,臣何敢以形迹自嫌,苟为去就”。从安石的话表面看来,他似乎真的是“以身许国”,毫不计较个人得失,但言外之意却是只有吕诲被斥后,他才出来变法!宋神宗当然听出了话外之意,只好贬出吕诲,安石这才满足心愿。在以后的变法中,安石也多以谢病来消极抵抗神宗的动摇。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复相后意气消沉,屡次谢病求去,还在信中对人说“自念行不足以悦众”,“智不足以知人”。这时他对变法的畏难情绪是显而易见的。当他儿子王雨方死后,安石更是悲伤难抑,力请辞职。神宗见他去意已决,也对他失去信心,让他去了江宁。从此,王安石就以写诗来消愁解闷。由此可见,王安石对变法并没有坚定的信念,他本人的毅力也不足以使他担当北宋中叶救弊图兴的变法重任。
相反,张居正在这方面却胜过王安石。早在隆庆年间,徐阶致仕,将国事托付居正,他表示:“大丈夫既以身许国家、许知己,惟鞠躬尽瘁而已,他复何言!”改开始后,居正明知整顿吏治会招致既得利益者反对,但他毫无畏惧,表示自己“且受深恩,义当死报,虽怨诽有所弗恤也。”当他遭到自己门生刘台弹劾时,仍坚持初衷,声称“吾但欲安国家、定社稷耳,怨仇何足恤乎”,“使吾为刽子手,吾亦不离法场而证菩提”。表现了改革者的无畏精神。居正直到临死时还把改革大权抓在手中,在病榻上还想着如何把改革推向深入。因此,张居正改革能够取得巨大成就,与他坚定不移的信念及勇于任事的精神是密不可分的。
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张居正所赖以成功的因素也正是其为人所诟病,并招致死后身败名裂的原因。王安石也正是不具备这些条件而改革归于流产,但也保全了其一世令名,终于赢得梁任公“德量汪然如千顷之陂,气节岳然如万仞之壁,学术集九流之粹,文章起八代之衰”的赞誉。
但张居正和王安石都有一点,两人均没有倚仗其炙手可热的权势为一人、一家谋私。然而毋庸置疑,改革成功与否,成功的程度确是与造福国家造福百姓的程度成正比的。
那么,到底孰优孰劣?
。王安石的很多地方都没有考虑实际,都只是从个人想当然地来做了,效果肯定有,可是没有预见自己的阻力会有多大。后来遇见了阻力,也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这对一个改革家来说,都绝对算得上是失败。
张居正我个人很不喜欢他的为人,表里不一,无所不用其极,对戚继光,冯保的拉拢。可是他的改革手段也好,措施也好,效果也好,对资本主义萌芽产生的推动力。虽然很有可能是很多幕僚一起努力的成果,可是张居正的确称得上我国古代最杰出的改革家,没有之一。
张无论在做官(肯定不清白),还是个人品质,以及文学能力确实都不如王的声誉好,但是我们仅仅说到改革的能力的时候,张的态度更加现实,一方面对异己打压,一方面也默认了有些官场的规则,这样使得他的政令可以得以良好执行,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他的梦想才华得到了展示,他的政治理念得到了延续,总体而言,他作为一个政治家在治国改革方面是非常牛逼的
王安石就政治手段比不过张居正.
张居正和商鞅类似,是权臣,对反对者决不姑息,生活后期也比较奢侈。
王安石的为人性格就注定他不可能成为权臣,名臣和权臣的区别。
综合来说,论名气王大于张,以前都没听过张居正。
文学上更不用多说,政治上输了一筹。
就改革家身份而言,就不好比了,王对后世影响应该更大。
王安石是做自己的人 张居正 李鸿章是做事的人 不过宋朝的整个氛围就是清流迭出 朝臣中愿意自污的没几个 一个个的都玩君子范 王安石在宋朝当时人的眼里已属浊流了 宋朝到了秦桧才开始玩自污 政治氛围不同 明朝时朱元璋打了文官的屁股 意思就是叫你别装逼 老老实实做奴才 所以在明朝自污是普遍的官场氛围 直到出了个王阳明 心说污你玛比 老子就是要做清流怎么地了 然后他居然把这清流做成了 名满天下 于是带出了东林党 明末出现了装逼做清流的风潮 然后满清入关大掌一拍 中国终于进入全民奴才时代
1 张居正做事注重变通,当然也有人会说那是圆滑。有变通,就必然有一些非常手段,有非常手段,也就必然引起一些更大的非议。
2 王安石做事直率的多,所以被碰的相对也更惨一些。王安石变法的火力一开始太猛了,如果能效仿老邓,循序渐进,先局部再整体,效果可能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