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音乐有八音之说,所谓八音,就是指上古的八类乐器,从制造乐器的材料上来分,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其中木指柷敔。柷是古代一种像方匣子的打击乐器,以木棒击奏,表示乐曲即将开始。敔则是伏虎状的打击乐器,背有锯齿形薄木板,以竹条刮奏,表示乐曲将要终止。柷和敔都是由木头做成。
中国文字中,凡是从木的,其本义不是与树木有关就是与木制品有关。木原本指的就是树,它的甲骨文字形便是一棵树的形状,上有树枝,中有树干,下有树根。《说文解字》说“木,冒也”,因为树木是扎根在下、冒地而生。
木是五行之一。在中国古代思想史上,阴阳五行说是出现较早的一种哲学形态。五行的观念是从社会生活中得来的,人们认为五行也就是金木水火土是赖以生存的五种基本材料,并将其视为组成世界的基本要素。其中对于木,《尚书·洪范》中指出木曲直,也就是说木可弯曲可伸直。这一方面可以从树木的生长形态去理解:树木枝干总体上是笔直向上的,而树枝弯弯曲曲,向外舒展,树根根系发达,盘绕于下。因此古人便将具有与木相似的特性如生长、升发、伸展、曲直的事物归属于木。
另一方面又可以从人们对木的利用去理解。《劝学》里有句话大家都熟悉:“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就是说木材很直,符合墨线的标准,但是在加工之后,木材又可以做成车轮,而且它的弯曲程度符合圆的标准。正是这种特性,使得木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做家具、做工具、盖房屋……无论是农耕还是建筑,都离不开木。所以《尚书大传》说“金木者,百姓之兴作也”。这是木的实用价值。
木有材,人有才。《左传》中记载了这样一句谚语:山有木,工则度之;宾有礼,主则择之。其实就是说人有了才德才会被重用。将木与人联系在一起,并不少见。孔子说刚、毅、木、讷近仁,木是质朴之意。我们用木朴来形容人的质直朴实,用木质来形容人的天性朴拙,用木强来形容人的质直刚强……嘉木的优点也就被寄寓在了人的身上。
取诸于物、参照己身。“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用培育树木的道理来说培育人才,既表示培育人才是长久之计,也透露出培养人才的不易。这个俗语出自《管子》:“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从谷到木到人,由树谷树木到树人,突显出人才的重要。虽然培育人才是如此不易,但收获显然也更大。“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
木是扎根土壤、勃勃向上,是枝繁叶茂、努力生长,是枝干挺直、参天耸立,是双木成林、万木争荣。人亦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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