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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斗士毛泽东●第二十四章 天灾人祸(上)

2009-12-17 13:21 伟人 ⁄ 共 4344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从1959年秋到1960年冬季,大跃进还在继续,不过这只是一种回光返照罢了。

1959年,国庆节之后,毛泽东立刻南下视察,专列开入山东省时,沿途土地龟裂,到处是白花花的盐碱。进入安徽后,情况更糟糕,田野里看不到丰收的庄稼,却插着一堆一堆的红旗。毛泽东一路凝思默想,吸烟不断,他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天灾人祸啊!”他望着随行人员,慢条斯理讲了历史上几次有名的大灾荒,接着又讲了有人趁火打劫,想逼我们屈服。他说:“没骨气的国家是不敢顶的,你们敢不敢顶?”毛泽东指的是赫鲁晓夫,之前,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毛泽东说:“他越压我们越要顶。”

确实,作为领袖人物,不遇挑战是难以充分表现英雄本色,毛泽东一生中发生过不少失误。即使失误,由于他那与生俱来又在艰苦复杂的斗争中锤炼而就的个性气质、决心和意志力。使人觉得,他一生总是强者。

在一次读书会上,毛泽东谈到要“争取把大跃进继续下去”:

人类历史一百万年中,资产阶级的三百年,是一个大跃进。无产阶级为什么不能大跃进?我们的任务是要把大跃进继续下去,要把全国人民的干劲长期保持下去。

他谈到要“大搞群众运动”:教科书有时也讲发动群众,也引了一句列宁关于发动群众的话,但是没有展开,不敢像我们这样大搞群众运动,不讲两条腿走路。经济的发展,人口的多少是个因素。

他谈到“按比例和不按比例、平衡和不平衡的矛盾永远存在”:平衡是对不平衡来说的,没有了不平衡,还有什么平衡?事物的发展总是不平衡的,因此有平衡的要求。平衡和不平衡的矛盾,在各方面、各部门、各个部门的各个环节都存在,不断地产生,不断地解决。

平衡了又不平衡,按比例了又不按比例,这种矛盾是经常的,永远存在的。计划工作中的各种平衡表,也是暂时的、过渡的、有条件的,因而是相对的。

他谈到“积累、扩大再生产”:有一种说法:积累比重太高了有危险。这个问题要看生产增长的情况。如果生产增长得很快,在这个基础上,即使积累的比重大一些,人民生活还能够逐步改善,也可以是没有危险的。

他还批判了“物质刺激”,赞扬供给制。

“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一些带指导性的思想观念和主张,诸如超高速增长战略、群众运动的方式、“积极平衡论”、轻视或否定物质鼓励等等。毛泽东的这些谈话几乎都被肯定下来。其实,这种认识上的矛盾是表象的。毛泽东认为:“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确出现了某些缺点,但是从根本上讲并没有大错,因此,“三面红旗”不能放弃,不能否定。如果说在读《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上述认识还只是一种潜台词的话,那么,3个月后毛泽东的一次谈话,则道出了他的心声:“我们工作有缺点,总的是好的。对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决不动摇。”话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还带着一些愠怒。

的确,毛泽东感到了某种“挑战”。

在毛泽东看来,“挑战”是冲着他来的,更是冲着他发动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来的。“挑战”来自国内和国外。国内是“右倾机会主义者”的“进攻”,他的同征共战30年的老战友彭德怀是“代表”。国外是西方和苏联东欧一些国家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怀疑、批评和非难,尤其是苏联“老大哥”的指责。

想到苏联,毛泽东心里很不痛快。苏共二十大以后,两党首先是在评价斯大林和国际共运等问题上发生思想分歧;继而对1958年中国兴起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苏联领导人又颇有微词。

赫鲁晓夫后来在回忆他50年代末对中国“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批评时说,“虽然我当时没有点中国的名。我们的态度是明确的:我们不同意“大跃进”。

毛泽东面临巨大的压力。但他是一个历来不畏惧压力的人,当年王明压过他,共产国际压过他,斯大林压过他,他都以其特有的倔犟与韧劲顶过来了,并且最终冲破了压力,成为举世瞩目的成功者。在毛泽东的性格中,仿佛有一种物理学上所说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关系的现象:压力越大,反抗力越大。他毫无惧色地迎接这场“挑战”,甚至宣布为了维护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要向全世界作战”。

1960年夏天,毛泽东在一次谈话中,再次表明了他对来自外界压力的抗拒:

人民公社全世界很多人反对,说是不行,说是强迫劳动,说是拆散家庭。首先反对的是美国的杜勒斯,然后有铁托,然后还有社会主义国家的某些朋友,他们说人民公社不行,世界上无此前例。无前例的事多得很,巴黎公社就无前例,成功的十月革命也无前例,为什么人民公社就不好?

接着,他谈起了赶超英国,谈起了破除迷信,那气势同发动“大跃进”时相比毫不逊色。

我们有一点建设,但很有限,今年可能搞到两千万吨钢……明年我们两千七百万吨至两千八百万吨,可以超过英国,接近西德。要破除迷信,如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在革命斗争中破除各种迷信一样,敢说敢想……。

当然,执着地追求他自己设计的社会目标模式,是他维护错误更深刻的原因。毛泽东在“大跃进”运动中一再号召“破除迷信”,但他意识不到他本人已经陷于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迷信。即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造成了经济和社会生活的严重困难,毛泽东还是迷信得那样真诚和固执!

1960年新年,毛泽东离开杭州到上海,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此召开。政治局通过了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左的决议,生产指标节节拔高,钢产量又规定1840万吨高指标。毛泽东估计:1960年将还是一个大跃进,可能比1959年更好。

在大跃进、反右倾的气氛下,各省纷纷大办公社企业,大办水利,大办养猪场等,致使共产风重新严重泛滥起来。

3月召开的二届人大二次会议,正式通过了1960年大跃进的计划。

1960年的大跃进,把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共产风的错误,继续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峰。因为这次建设投资的规模更大,通过反右倾强制推行的压力也更大,又是在伤了元气尚未恢复的基础上持续了较长的时间。1960年上半年,继农村经济形势日趋恶化,持续两年多的大跃进,也使得工业战线的跃进难以为继,财政短收,市场紧张,物价上涨,人民生活困难,健康水平下降。加之,由于中苏关系的迅速恶化,这年夏季,苏联政府突然决定,在一个月内,停止一切援助,中止343个专家合同和合同补充书,使中国正在建设中的大批企业无法继续进行,同时撤走在中国约200个企业工作的1390名科学家和专家。进一步加剧了中国的经济危机。

1959年下半年,中国遭受了自然灾害,全国很多地方不久出现饥荒,并迅速蔓延开来。

1960年,又遇到了更大的自然灾害。这一年对中国人民来说可谓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台风在中国南部省份和辽宁省造成了巨大的水灾,而黄河流域的中下游地区则饱受旱灾之苦,此外,蝗虫也在农村大片地区肆虐。全国60%的农田都受到了涝灾或旱灾,农业生产直线下降,大饥荒威胁着整个国家。这是中国有史以来面积最大、死人最多的一次灾害。

天灾人祸,内忧外患,雪上加霜,真可谓是内外交困,这对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实在是一个沉重打击。饥饿和恐惧笼罩着整个中国。

此时,国家被迫作出紧缩政策,城市人口粮食紧缺,农村灾民流离失所,大批死亡。由于粮食短缺营养不良,又造成疾病的大面积流行致使夺去了许多生命。

这一切显然是无法隐瞒的,当毛泽东从他的卫士中得知:乡下大闹饥荒,饥民们以树皮充饥,大批人死亡,这才引起他的关注。

毛泽东号召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同心同德,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度过难关。他表示带头不吃肉食,请求减低口粮供应,跟全国人民一起过苦日子,搞瓜代菜。他再次表示:自己要真正退居二线,潜心研究马列理论,不再过问党政军的日常事务,特别是不再插手国民经济方面的工作,在这方面,刘少奇、周恩来、陈云同志都比自己高明。今后,一切交由他们去分管把口。相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胜利一定属于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人民群众!

这一切都让人觉得伟大领袖闻过则喜,则改。毛泽东检讨后,浑身轻松,他决定暂时让贤,离开北京,到南方去过冬。

毛泽东在1960年6月写的《十年总结》一文中指出:大跃进中指标过高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出现的问题,是由于有些同志在一段时间内,思想方法有一些不对头,忘记了实事求是的原则。他提出:我们要用十年时间做调查研究,逐步找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固存的规律。

在《十年总结》中又提出:我本人也有过许多错误,有些是和当事人一同犯了的,不犯错误的人从来没有,关键是党在于重视错误,找出错误的原因,分析所以犯错误的主观和客观原因,公开改正。

但在下半年,虽然调整经济的方针已逐步形成,工业战线、基本建设有所收缩,但是为了炼“争气钢”,在国民经济重大比例已经严重失调的情况下,又强行进行了半年的跃进,终使国民经济陷入更大的困境。

1960年,中国继续在“大跃进”的轨道上前行。年初,舆论认定1960年国民经济将实现“新跃进”。然而,年末,当寒冬夹带着冰雪降临大地时,现实也冷酷无情地把一个更大的苦果抛给了每个人。1960年,农业继续减产,总产值比大幅度下降的1959年又下降12.6%,主要农产品都比上年大幅度减产。粮食产量降到2870亿斤,比1959年减少530亿斤,跌落到1951年的水平。棉花比上年减少1292万担,油料减少52.7%,生猪头数减少32%。轻工业比1959年又下降了9.8%,棉布、棉纱、食糖、卷烟等主要轻工业生产严重萎缩。重工业总产值却比上年增长了25.9%,许多重工业产品产量比上年大量增加,钢产量增加479万吨,达到1866万吨。基本建设战线继续拉长,基建投资总额达388.7亿元,比上年增加了39亿元,基建投资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达31%,积累率居高不下。相反,城乡人民消费水平却急剧下降。1960年同1957年相比,全国每人平均消费的粮食由406斤降到327斤,猪肉由10.2斤降到3.1斤。许多大城市粮食库存挖空,各地普遍缺粮少布,政府被迫压低口粮标准,实行“低标准”、“瓜菜代”,减少民用棉花的供应定量,主要商品实行凭证限量供应。没有办法,只好动用战备粮,另外再从加拿大、澳大利亚购买大批小麦,这样才部分缓解了大规模的饥荒现象。

人们因食品不足,营养不良,普遍发生浮肿病,导致大量非正常死亡。1960年全国总人口比上年减少1100万,问题突出的信阳地区这年有9个县死亡率超过100‰。无论人们的愿望如何美好,事实表明,国民经济大跃进实在是一场大跃退,几乎退到了崩溃的边缘。

1960年冬,面对无情的现实,毛泽东的心情比一年前更为复杂,他感到建设社会主义只能逐步地搞,不能一下子搞得太多太快。并设想,社会主义建设大概要搞半个世纪。他认为:1959年庐山会议的估计不灵了,当时认为一年之内形势可以好转,以为右倾压下去了,共产风压下去了,加上几个“大办”就解决问题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共产风比1958年刮得还厉害,原来估计1960年会好些,但没有估计对,1960年有天灾又有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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