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男神一词渐渐成为风靡大江南北的流行词。其实这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专利,早在古代就有了风神俊秀、神采各异的男神:不仅有与西施、昭君、貂蝉和杨玉环这四大美女相比肩的四大美男潘安、宋玉、卫玠和兰陵王高长恭,文学作品中的男神更是数不胜数。在古人心中,什么样的人能被称为男神呢?
甲骨文中男是会意字,由一田一力构成。田即田地,力表示耒,是古代耕地用的农具。从字形上看,男即用耒耕作于田间的人。《说文解字》中解释说:“男,丈夫也,从田从力,言男用力于田也。”不仅显示出了一个丈夫的形象,而且蕴含着丰富的文化意义。在进入农耕时代后,经过男女自然分工,男子承担起操持着耒在田间耕作的工作,成为了农业生产的主力军。中华文明是植根于土地的农耕文明,因此耕种对于中国人的意义,远不止于糊口的方式,它是孕育整个文明的根基。因此自古以来人们对于耕种就极其重视。在古代社会中,从王公大臣到黎民百姓,所有的男人都有到田里耕作的义务。后来到明清时期,即使贵为天子,已经无需真正到田中从事耕种的工作,仍然需要每年于春季祭祀农神,皇帝亲自下田,扶犁三返,以为天下臣民的表率。
与男子相对,女子所应承担的工作,在《诗经·绿衣》中是这样说的:“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即在家中缝制丝绸。因此汉代著作《盐铁论》中说:“夫男耕女织,天下之大业也”,认为男人耕,女人织,这是天下的大业。现在我们还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对于小家庭来说,就是夫妻共同创造幸福生活,在这一过程中,会有辛苦,也会有快乐。从大方面来说,正是男女配合、男女协调,才维持了社会生活的稳定。
我们现在定义的男神,往往要长相帅气。这样的男神自古有之,如魏晋的潘安就是代表:他驾着车在街上游玩,女孩子们为之着迷,用水果往他的车里丢,把车都装满了。但男神不等于花瓶,其实有很多类型。例如李广,战功赫赫,力大无穷,一手神弓,史书称为“飞将军”,守大汉江山,马革裹尸,是热血男儿,后人崇拜他,“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李白,诗写得妙笔生花,剑耍得龙飞凤舞,长衣飘飘,风度翩翩,世人称赞其风采,称“李谪仙”;岳飞,铁骨铮铮,浩气凌然,忠心肝胆可照乾坤,被说书人编成故事,讲述了千年……这些都是古人心中男神的代表。
说到男神,就不得不说说古人在追男神时的一些趣事。例如有这样一个周郎顾曲的故事:三国时期的男神周瑜不仅智谋过人,而且多才多艺,尤其在音乐上造诣极高,即便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琴师演奏的错误也一定瞒不过他的耳朵。而且作为一个资深“强迫症”患者,听出错音的周瑜就要向抚琴者相顾,微微一笑,提醒他,错音了。因此当时有歌谣这样唱道:“曲有误,周郎顾。”而由于周瑜实在太过英俊儒雅,歌女们便常常故意弹错音,只为博得周郎醉眼朦胧中的一回首。从此,这一文艺梗便被文学界耍了起来,周郎便成了千百年来回头次数最多的男神,如辛弃疾在《惜分飞》中写道:“最是周郎顾。尊前几度歌声误。” 苏轼的《南歌子》中有:“但得周郎一顾、胜珠珍。” 张炎在《蝶恋花》中笑道:“两翦秋痕流不去。佯羞却把周郎顾。” 张孝祥的《渔家傲》则说:“歌曲误。醉中自有周郎顾”……如果周瑜本人读到这些诗,应该也会很无奈:为了帮你们听音,我都快得颈椎病了。看来,不止我们今天爱玩“梗”,其实古人在文学创作时也爱玩各种“梗”,只不过他们玩得更为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乐趣横生,把“梗”玩成了“典故”,平添许多诗情画意。
虽然古人爱开玩笑,但在传统文化中,对什么是好男儿的定义却是很清晰的。《诗经·淇奥》里就以竹为起兴、塑造了苍翠绿竹般的中国式男儿的经典范式:“绿竹猗猗”、“绿竹青青”、“绿竹如箦”,告诉世人,好男儿是坚强挺拔的、是奋勇向上的、是直立人间的,同时,又是坚实于脚下的,能保持一份坚守的情怀。这份“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坚守,对一个男人来说,最为可贵。因为一个人可在陋巷而不改其乐,可以什么都没有还依然乐在其中,那就是乐在了自己的坚守里,不改初衷、不畏评说,超越眼前、守望未来。
内在有志、外在有礼、品位有度,这是中国式朗朗男儿的姿态。在成为好男儿的路上,面容的英俊帅气是上天的恩赐,如果有幸得到,那么就要努力做到帅得不肤浅;如果不是天生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那就让自己成为一个内秀的人吧--惊艳不了时光,就努力让时光变得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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