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交通工具莫过于车了。今天简体的车字,和我们所见到的车在外形上差别很大。在文字演变的漫漫长河中,车字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说文解字》中对车的解释是:“舆轮之总名也”,舆是指车厢,轮是指车轮,意为古代以舆或轮为主要部件的交通工具的总称,这和今天我们对车字的理解八九不离十。可纺车、风车、水车为什么也叫车呢?这是因为它们和车一样有轮子。明代陆容的《菽园杂记》卷十有:“今观凡器之运转者,皆谓之车……纺纱具曰纺车,扬谷具曰风车,缫丝具曰缫车……”可见,很早人们就把用轮轴转动的工具也叫车。
从甲骨文中,我们可以看到造字时车的形状,这可以说就是一辆车的平面图。不过这个字形写起来非常麻烦,除了我们今天熟悉的轮子形状之外,还有中间的舆、车辀等一大堆物件,反映了这一时期多是两匹马拉车。金文里的“车”主要字形大体跟甲骨文差不多。小篆中,人们将其简化,扔掉所有附件,把两个轮子各自用一小横来代表,中间的车厢、车轴留下,就简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趣的是,现在通用的简体车字并不是今人所创,其实来源于东晋以来书法家们在书写时的随性创作。我们大家都知道,草书的特点是笔势流畅、狂放不羁。正是在书写草书时,一批大书法家比如王献之、颜真卿、苏东坡都不拘章法却不约而同地将车简写为这个样子。所以可以说,现在通行的简体车字,正来源于书法草书,是书法家们集体创作的成果。
下象棋时,人们常把车叫jū,而这个念法在其它地方却从来没有听过,这是为什么呢?东汉刘熙的《释名》有:“车,古者曰车,声如居。”也就是说车在汉代以前原本是念jū的。象棋中的车念jū反映了象棋在我国历史悠久。语音是发展演变的,但一些专有名词的念法却相对稳定。像单(chán)于、阿房(páng)宫、安徽的六(lù)安、广州的番(pān)禺等,都跟普通话的一般念法不同,其实都是古音的遗留。
含有车字的词语,一般都给人以气势感。例如,驷马高车,是形容有权势的人出行时的阔绰场面;学富五车,是夸人读书多、有学识;车水马龙,是形容车马往来繁华热闹的场景--南唐后主李煜在被囚后还写词怀念曾经享有的繁华:“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我们现在常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最早源于《论语》中的“驷不及舌”,是说四匹马拉的车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但人说的话更快,这是在告诫人们说出的话是难以收回的,因此要慎重、说话一定要算数。
中国是最早使用车的国家之一。传说里,黄帝时代就已经有了车--黄帝又称轩辕氏,这轩辕二字都与车有关。北宋的《太平御览》有:“黄帝造车,故号轩辕氏”,认为车是黄帝发明的,因此以轩辕作为他的名字。在《说文解字》中,许慎认为车是夏朝奚仲所造,奚仲也被称为“造车始祖”。无论车最早是谁制造的,这一发明都实在太伟大--在“交通全靠走、通讯全靠吼”的远古时代,不但解决了落后的交通问题,而且还相应促进了道路设施、商贸运输、文化活动、军事战争等的飞速发展。车的出现,改变了人们的见识和生活。
改革开放40年来,从主要依靠步行,到拥有第一辆自行车;从私家车作为身份地位的象征,到如今成为真真切切的代步工具;从长时间排队只为搭上一辆公交车,到如今手机一开就能叫到车;从时速几十公里的绿皮车,到时速几百公里的高铁动车……车轮上承载的不仅仅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更让人们看到了中国改革开放40年来的发展,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开放的、自信的、多元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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