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位置: 首页 > 生活·感悟 > 正文

【每日一字】沙:黄沙百战穿金甲

2018-06-22 16:25 生活·感悟 ⁄ 共 1509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西游记》中,卷帘大将因为打破琉璃盏,被罚下天庭,在流沙河一带兴风作浪。后来经观音点化,观音指河为姓,为其起了法名,唤做沙悟净,成为取经小组的一员大将。他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沙僧。流沙河浑波涌浪,沙随水动,水流沙流,所以沙僧以河为姓,其实选取了这条河最明显的特征——沙。

沙的初文,一边是水,水旁是沙,像水以及散碎沙粒的样子。可能因为只用数点表示沙粒意思并不明显,所以加上水来加强意义。字形之中沙粒的数量有多有少,对意义并无影响。之后文字形体逐渐趋向统一,变成了从水从少的字形,《说文解字》的说法“水散石也,从水从少,水少沙见”其实并不确切。这样看来,沙的本义就是沙子、沙粒,后来引申为沙漠、沙地,也可以泛指各种细碎松散之物。

有的时候,沙是细碎的松软的,在水边铺就一片沙滩,在这之上,展开了一幅幅画卷。树下流杯客,沙头渡水人,有人;江城寒角动,沙洲夕鸟还,有鸟;汀沙落席帆,岸柳萦单舸,有船;独对沙上月,满船人睡声,有月……但更多的时候,它让人联想起沙漠。电影《新龙门客栈》里,背景是一片大漠,黄沙滚滚,朔风四起,瀚海阑干,演绎出一段荡气回肠。历史上的沙漠是这样吗,或许是的。平沙落日大荒西,陇上明星高复低。边境之上,极目远眺可以看见落日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西沉,如此辽阔如此苍茫。

一粒沙渺小,无数沙广大,无论人们来自中原大地还是南方小镇,当踏上大漠,见到戈壁、沙海和高远的蓝天白云,难免产生一种奇异的情感。我们见到这辽远和广阔,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渺小得如同一粒沙。于是想象自己躺在地面,抬头是烈日炎炎永远不知疲惫的照耀,低头是无穷无尽的沙漠将自己裹挟。这片沙漠是这样的荒芜,也这样的充满力量,我们想要将自己的皮囊扔下,将一切扔下,想要将身体里所有的能量用尽,想要让自己膨胀,然后充斥宇宙,到达天的尽头。

等到晚上,夜凉如水,我们慢慢变回原样,静静地躺在沙漠之中,听晚风吹过,看繁星如画。时间的流逝细不可闻,一眨眼便是一千年。这一刻,我们不再渺小,我们是沙,无处不在。我们是大漠,是永恒,是亘古不变。

在这样一种截然不同的风光带来的新奇感受之下,诗人们迸发出灵感的火光,产生无边的诗思。比如李颀写“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四顾荒野,风沙遮天,雨雪纷纷似与大漠相连。可是从来幽并客,皆共尘沙老,与大漠相连得更为密切的,是那大西北的瑰丽景色之中为国征战的儿郎。王昌龄写“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玉关在望,青海雪山,然而生入无由,黄沙百战,悲从军之多苦,冀克敌以何年,使人读之凄然。岑参写“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狂风怒卷,黄沙飞扬,遮天蔽日一派混沌景象,风沙如此猛烈,征战沙场的男儿又该如何豪迈,雄浑壮美。王翰写“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豪情纵饮之下,是视死如归的勇气。

在这些诗篇里,敦煌、玉门、楼兰,勾勒出边塞的苍茫和辽阔;烽火、胡沙、朔风,渲染出塞外的荒凉与苦寒;胡笳、箫鼓烘托大漠的气氛,战车、角弓揭示沙场的威猛。而那些曾经在边塞大展雄姿的英雄人物,更是寄托着诗人的壮志豪情。可以说,这些诗歌写景更是写人,在边塞大漠的苍茫之下,掩藏着儿郎的豪情万丈。这种豪情即使到了今天,也依然存在。当我们重新捧起诗词之书,读一读里面那些边塞诗,看一眼里面那些朔风沙漠,也总是能在字里行间找寻到一种奔放,哪怕写的是狂沙飞舞,也总能给人激动和向往。

历史的书册厚重,烟云弥漫,总有那么几处地方,一粒沙子曾发出耀眼光彩。

来源:微信公众号“zyjwjcbwz

给我留言

留言无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