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有很多投笔从戎的故事。汉代的班超,出生于文学世家,却发出“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的感叹。唐人亦有诗言:“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宁愿去驰骋沙场,为保卫边疆而战,哪怕就是一个统率百人的小头目,也不愿待在书斋之中做一个书生。投笔从戎,体现了他们弃文从武、投身疆场、为国立功、施展抱负的英雄气概。
从字写法的演变,其实是一个由简到繁再到简的过程:从——從——从。今天我们看来,从是從的简化,事实上,最早出现的是从,字象二人相从之形,一个人在前面,一个人跟在后面,本义即为跟从、随从。因为与行动有关,就又加上了辵旁,更加突出其动作意义。后代多承袭这一写法,到了小篆定型为从辵从二“人”。因此,从是從的古字,從行而从废,汉字简化后,又以从为正体,重新回归到了古字。
一人为大,二人为从,三人为众。由人组合而来的字,总是带有个体的人的固有属性与群体的人的社会属性双重性质。从字有二人,个体与群体的关系本身就是从字的原有之意。
对于从而言,首先是二人的相随而行,一者前一者后,跟随、追随是原有之义。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所跟随、追随的是什么?是善,扩充而言就是真善美。人们常说择善而从,选择善的好的去跟随学习;又说从善如流、从谏如流,听从正确的意见(善意的规劝),如水之从高处流下那样地迅速和顺当。“从善若流,尚恐不逮,饰非拒谏,祸可既乎?”从善如流尚且还怕来不及,掩盖过错拒绝纳谏可就真的不好了。
从有参与之义,即从事某种工作、参与某种事务,这种从事、参与,都包含着主体与客体两方面,涉及到的不止自身,更面向一个群体。俗语有言:在世一日,要做一日好人;为官一日,要行一日好事。做好人是对自己,做好事是为他人。从字自古以来都是两个人,做好自己,也要带好别人,帮助他人。从政者、从仕者更是如此。隋代文中子王通在《中说》一文中曾有这样一句话:“古之从仕者养人,今之从仕者养己。”养人,即以人民为重,供给人民生活所需,为人民生活所需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养己,则是以自己为重,主要养活自己。从仕者要养己固然没有错,但身处这样的位置,养人更是一种责任和担当。
从有时候还蕴含着采取或依照某一种办法或原则的意义。比方说从简,意指一切事物都要以简单简洁为原则,再比方说从严,意指对人对事以严为原则。从严治党,治党的遵循就在严字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站在新的历史起点,全面从严治党的“严”必须长期坚持,必须从始至终跟随。
从是二人相随,而不止于从善,更有从真、从仁、从义、从道、从德、从俭、从严……在面对大千世界之时,美好的品质值得我们跟随,为人处世的原则值得我们依照,于国于民有利的事业更是值得我们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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